或是珠寶行,玉石行,皮革行,絲綢行。
又或是鐵器行,花紗行,鼓樂行,陶士行等等……囊括三百六十行,幾乎全都有白家人的身影。
他是財富的象徵。
也是真正被世人冠以神豪之名的唯一候選人。
當一個人的財富斂到極致的那一刻,往往都想著弄權。
白萬兩也不例外。
但他卻並未因此走入廟堂。
也不曾讓白家的任何一位後人踏入那朝堂是非之地。
他只是用他那數不盡的銀票和地契,不斷的,緩緩的,毫不氣餒的,去一點點蠶食如今的腐敗官場。
可以說除了當朝一品首輔大人張守維外,皇城中下到最不起眼的卑賤小吏,上到正二品的六部尚書,幾乎全都受到過他的金錢摧殘。
這其中尤以吏部尚書姜子瑜收的最歡。
所以姜子瑜的獨子姜明與白萬兩的大公子白飄洋走得近也不是沒有理由。
正是因為大魏皇城中幾乎所有官員都受過白萬兩的銀子,所以他根本不用做官,不需要承受那份伴君如伴虎的忐忑和危險,便能擁有和做官同等,甚至要更高的權利。
白飄洋自小深受其父薰陶,知道自己老爹的能力有多吊,所以自記事時起,他便在這皇城中橫行無道,誰都不被他放在眼裡。
以至於養成了驕狂無比,目中無人的性子。
最直接的惡果,便是今日在這秦淮河中踢到了鐵板,大牙都給崩掉了。
醒來後怕是腸子都得悔青。
姜明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也不知道秦淮河的水有多深。
他只知道連自己那身為吏部尚書的老爹都頗為敬重的白爺,是個手段通天的人物。
若是白爺知道自己的大兒子在這秦淮河中被人崩掉了大牙,受盡了屈辱,只怕盛怒之下,掃平這好不容易打造起來的,唯一一座花船都有可能。
老鴇卻並未因姜明放出的狠話而生出半點畏懼。
也不曾因失去兩位可以說是迄今為止最大的客人而有半點悔意。
如果再給她一次選擇的機會的話,她一定還會這麼做。
她靜靜的看著姜明將白飄洋扶起,退到一邊,眼中的漠然讓在場所有嫖客都為之心寒。
“奴家再宣告一遍,沒有任何人,任何勢力,可以不把秦淮河的規矩當回事,哪怕是秦淮河最尊貴的客人也不例外……奴傢什麼都可以忍,什麼都可以讓,唯獨這點規矩,忍讓不得。”
老鴇忽然開口,身上的肅殺之意幾乎快要蓋過了她的滿身騷氣,“不要說是二位公子在此,便是白爺和姜尚書來了,奴家也是這些話。”
都知道秦淮河底蘊深厚,後臺不簡單。
眾嫖客以前卻還不當回事,料想就算再怎麼有底蘊,有後臺,也不過是一個青樓,能厲害到哪兒去?
可今日看這位老鴇的強硬態度,竟連白爺和姜尚書都不放在眼裡,顯然秦淮河背後所牽扯到的勢力,已經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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