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沒道理了。”
公子哥儘量維持著自己的耐心,“沒理由只讓我聽你們的,你們卻不聽我的。”
他還是第一次與人講道理,總覺得有些不太習慣。
“聽上去似乎有些沒道理,但其實這才是真正的道理。”
李三思看著他,繃緊的神色舒緩了些,他忽然笑了,“若是現在斷了手的那個人不是你身邊的匹夫,而是我身後的冷大哥的話,那你說什麼道理我都會聽的。”
你若聽話,執筆人以理服人。
你若不聽話,執筆人還是以理服人。
道理和拳頭永遠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這便是存在於於執筆人衙門裡的道理。
公子哥眯起了眼,“領教了。”
李三思說道:“好說,現在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公子哥扭頭看了一眼破軍和黑衣人保鏢,“你們先回去,記得和乾爹說一聲,來接我的時候,要帶上他的道理。”
番茄
黑衣人保鏢有些猶豫。
難不成就把公子一個人放在這裡?這未免有些太失職了吧!
他們下意識望向了破軍。
他是老大,看他怎麼說了。
破軍仍舊沒有表態,甚至都沒有看公子哥一眼。
他緩緩起身,左後抱著斷手的右臂,高大的身軀依然挺拔,可神情卻顯得十分落寞。
深色的瞳孔中帶著幾分失望的情緒。
他往前邁步,走到了長街一角,從塵土和枯葉之間撿起了自己斷掉的右手。
用心抖落掉手上沾染的灰塵後,他將斷手放入懷中,迎著漸起的風聲緩緩離去。
背影顯得有些孤獨。
黑衣人保鏢愣住了。
老大這是怎麼了?
他往哪兒去?那裡並不是皇城所在方向啊!
李三思將目光從破軍身上收回,望向公子哥,意味深長的說道:“看來,你這次來,不僅把自己搭進去了,還損失了一位足夠忠心的下屬。將心比心,就算他是一條狗,斷了只腿你也得過問下,更何況他是個人,還是個登上五樓的強大武夫,你這麼對他,可不得傷了他的心嗎?”
公子哥眼眸低沉,他裝作沒聽到李三思的話,轉眼瞪向黑衣人保鏢,“還不快滾!”
“諾!”
黑衣人保鏢再不敢久留,所有人同時應了聲後便迅速離去。
越過長街分開人潮的時候,他們全部低著頭,想來今天來執筆人衙門走這一遭實在有夠丟人的。
等到自己身後的人全部離開之後,公子哥孤身一人站在原地,他眼神冰冷,已經有些微腫的臉頰上能看出他的憤怒和殺意。
“李三思是吧?我記住你了。”
公子哥望著他,壓下心中所有負面情緒,“我叫周文,也希望你能記住我的名字,免得到時候你......”
“好了好了,周文是吧?我記住了。其實你不用現在就說,到時候審問的時候我們會再問你一次的。”
李三思說道,“不過卷宗上要寫的可不止你的名字,家庭住址,家裡幾口人,有無婚配,興趣愛好什麼的都是要寫的。不過也不用著急,到時候有的是時間。”
公子哥愣住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著心頭的震怒。
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不要生氣!不要生氣!不要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