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才跳了還不到一分鐘,就有人開始評頭論足,議論紛紛。
“這跳的是舞蹈嗎?確定不是小丑在玩雜耍嗎?哈哈不行了,快他媽笑死我了。”
“你沒看出來嗎?她是個跛子啊,一個跛子能跳出什麼好看的舞,湊合著看吧,不過,確實很辣眼睛啊,哈哈哈“““..“
那些人說的聲音很大,絲毫不忌諱他們談論的人就在他們面前,那些話,自然也落在了呂晴兒的耳朵裡。
她沒有出聲反駁,只是狠狠咬住了嘴唇,拼命地跟上電視的節奏,一雙唇被咬的出了血也不鬆開。
白婭更是窩在錢總懷裡冷眼旁觀,她今天就是故意針對呂晴兒的,誰讓她擋了她的路!
要不是因為她,她也不可能會被沈辰彥趕出景園,她可是好不容易才進到那裡,接近那個神祇一般的男人,可偏偏,半路殺出來一個呂晴兒!
白婭恨得咬牙切齒,看向呂晴兒的眼眸都凝聚起了火焰。
大概是覺得呂晴兒的舞姿是他們見過的所有舞姿裡面的一種另類,那些奚落嘲諷呂晴兒的人,一邊慢悠悠地喝著酒,一邊饒有興致地看著,每個人的臉上,都或多或少地露出看不起的譏諷。
呂晴兒跟著影片裡的人起步,高難度的動作她做不來,但還是咬著牙去做,一些街舞的地板動作本就難,她腿腳很快就難以支撐下去,但她又想要完成那些動作,這就導致她的動作更加滑稽可笑,不少次都一下子重重摔在地上,惹得沙發上的那些人發笑不止。
膝蓋上傳來的剌痛,早已經讓呂晴兒面無人色,身上的冷汗溼了裡面的衣服,溼淋淋的黏在身上。
沒有人知道她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能完成一支又一支費體力的舞蹈。
而沙發上的那些人,也都只知道嘲諷嬉笑,任何人都沒有察覺出她每一次動作下的堅韌與隱忍,每一次不起眼的小動作,都在透支著呂晴兒殘破的身體,但即便是這樣,她都咬著牙,不叫停,硬生生完成了白婭給她點的十支舞蹈。
白婭嘴角嚙著不懷好意的笑,“你跳的舞真不錯,我很喜歡,以後你可得多跳跳啊,也有利於你的腿腳,你說是不是?”說罷,毫不掩飾的掩唇譏笑起來。
“我才不喜歡跳舞。”呂晴兒真的很想衝著白婭大聲吼去,告訴她,她一點都不喜歡跳舞!
但這樣的想法,她現在也只敢在心裡想想而已,只有三年前的那個自己才會不管不顧地大聲吼出來。
不對,三年前的那個自己,一樣很窮,但也絕不會因為兩千塊錢的工錢站在這裡任人羞辱。
到底還是沈辰彥,抹平了她過往的一切,就連她保護自己的爪子,也在那三年的時光裡被根根消磨掉。
“行了,你給我表演的心意我收到了,你可以走了。”
白婭說完,呂晴兒就抬起腳,努力維持著身體不倒下去,一步一步走到桌子前,顫抖地伸出手,死死拿著那些錢,放進自己的兜裡,然後在一屋子譏嘲眼神的注視下,努力挺直彎曲的眷背,頭也沒回地退出了包廂。
身後的門一合上,呂晴兒的腿腳再也支撐不住,整個人“砰”的一聲,摔在了可以當鏡子的大理石上,身體狼狽不堪地靠著緊閉的包廂門。
雙手無力地垂下,眼皮也垂下,虛脫一般靠著身後的門,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她沒去看疼的鑽心的膝蓋,坐在地上緩了好一會兒,才雙手撐著地,扶著身側的牆壁站起身。
有路過的服務生,瞧見她隨手都能倒下的樣子,想要來扶她一把,卻被她拒絕了,因為她給不起服務生小費。
站著休息了一會兒,直到膝蓋的疼痛緩和一些,呂晴兒才邁動僵硬的腿腳,一手扶著牆,沿著走廊朝電梯走去。
“那個服務生,你先等一下。”聽到身後的喊聲喊的是服務生,呂晴兒繼續扶著牆往前走。
沒過幾秒,剛才喊她的女服務生就踩著高跟鞋飛快地站在呂晴兒身前,雙手往前一推,手中盛著酒的托盤,就到了呂晴兒手上,呂晴兒不解,女服務生捂著肚子焦急地看著她,“我肚子突然不舒服,你先幫我給客人送一下酒,客人要的急,我很快就回來,麻煩啦。”
““還沒來得及張嘴說話,就見服務生往後退一步,飛快伸手推開一間包廂的門,然後又把呂晴兒往裡面一推,人就順著洗手間的方向跑得沒影了。
呂晴兒被推了進去,還沒站穩腳跟,一道大力突然把她往身前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