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歉疚的很,卻礙於身份,不會表顯出來,你別怪奶奶。”
他偏過頭去,眼光隨和的盯著韓傾歌:
“倒是不曾想,你與我們的緣分未盡,換了個身份,仍然是我的小妹。”
聽著韓書涯的話,韓傾歌這時已經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這一天接二連三的有人拆穿她的身份,
可是韓書涯的拆穿卻非要讓她一點不覺得難堪,
只覺得淚水不斷的湧了上來,讓她壓都壓不停。
韓書涯又咳嗽了起來,韓傾歌一邊替他拍著背一邊掉淚水,
卻一點聲音都沒有,壓著所有的聲音,以免韓書涯發覺。
壓住了咳嗽的韓書涯又繼續說了下去,聲音中多了一些期待:
“我很考慮,能同你說的那般,替你蓋上紅喜帕,牽著你把你交給另一個人,親眼盯著你出嫁。
可是似乎上蒼也妒忌我,不許我的生命那麼圓滿。”
沒等韓傾歌回駁,他就微微一笑:
“人生往往如此,我雖年齡不抵大,可是我這兒與常人不同。”
他指了指自個的頭:
“有之時過於聰穎了並非好事,沒有奮力收穫的喜悅。
看一遍書便能回憶深刻,
旁人不通的也迅速就會了,過於容易到手了便不會珍惜。”
這還是韓傾歌頭一次聽到這個被人稱為大梁百年來才出一次的天縱之才的心裡話,
忍不住住了嘴,沒有打斷他,清淨的聽了下去。
她沒有想過,原來天才目中的世界,似乎與常人並不相同的。
韓書涯側過身來,望向韓傾歌,眼光帶了一丁點認真,卻並沒有壓迫感:
“傾歌,我考慮你把該放下的都放下,不要壓在心尖,那樣你沒死會太累。
如果放不下,也可以找個相信的人說,最少心裡會舒坦一些。”
他輕笑:“原先我以為我可以做你的臂膀,承擔起做一個兄長的責任,不過現今…”
在他側過來之時,韓傾歌早已經泣不成聲了,
捂著嘴淚眼朦朧,並沒有看到韓書涯眼光中的那抹黯然。
而韓書涯則拍了拍她的頭,微微嘆了口氣:“兄長很抱歉。”
在他說罷了這句之後,在韓傾歌淚眼朦朧之時,
他的手慢慢地滑了下去,倒在了韓傾歌的肩上。
韓傾歌捂著嘴,突然哭出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