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就記著如此深刻呢?
慶曆三十一年…韓傾歌反覆的思考著,現今是慶曆二十二年,還有七年之時。
只是這個李策到底是誰?
回憶即是如此,愈是去抓便愈如流水一般從手裡溜走。
韓傾歌搖了搖頭,將這個人拋諸腦後。
現今想不起來那便算了,說來也不會是個重要的人,
否則也不至於只記住了個姓名。
她站起下床,卻瞅見陳婆子從小妮子的手裡接過一碗藥,忍不住神色發苦
了。
陳婆子面無神態的瞅著她,聲音平而刻板:
“小姐起來喝一碗藥罷,這是昨夜燉好的,
一直放於爐子上小火煨著,現今溫度剛好。”
見她喝過了藥,陳婆子的神色才算作突顯漂亮了一些。
她瞅了瞅外面的天色,將藥碗遞給了身後的小婢女,
側過身來問韓傾歌:
“小姐晨裡是在屋裡吃早飯,還是去老太君那兒?”
韓傾歌皺著一紙臉,大口大口的捧著羅蘭遞來的蜂蜜水喝著,
聽到陳婆子的話嚥下嘴裡的蜂蜜水,
揚起頭來:“去孃親那兒罷,我很久沒同孃親一起吃早飯了。”
陳婆子點了點頭,打發了一個小妮子去大太太院裡報信,
踏上到來拿起帕子替她擦拭唇邊。
被如此服侍的韓傾歌十分不習慣,垂下眼不著痕跡的站站起來,
拿起自個的帕子擦了擦。
陳婆子倒也不在乎,隨著她站在了梳妝檯的前方,拿起桃木梳子慢慢地替她梳起了秀髮。
雪迎笑眯眯的站在後邊:
“難怪咱們小姐秀髮如此好,情感嬤嬤每天都替小姐梳上三百下呢。”
聽到她此話,陳婆子盯著鏡子裡的雪迎輕哼了一聲:“你這妮子倒是清閒。”
雪迎呆住,回過神來之後立刻小跑到羅蘭的身旁,
隨著她一起整理起衣衫來。
正在整理著衣衫的羅蘭瞅了她一眼,
便瞅見雪迎擠眉弄眼的吐舌,還學著陳婆子裝出一雙古板正經的樣子來。羅蘭被她逗樂了,
卻不敢笑出聲來,只好瞪了她一眼,沒好氣的將手裡的衣衫都塞到她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