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嗔怒的看著秦言,我好歹是冥帝吧!我好歹是死神吧!你小子這口氣是怎麼回事,他指著一些鬼說道:“把人間比喻成一面鏡子,鬼蜮就是鏡子的另一面,人間住人,鬼蜮住鬼,但這些人明顯不是帝都的人。”
秦言瞪大了眼睛,這話的意思是,生是帝都人,死是帝都鬼,那群外來鬼哪裡來的,看這些服飾不與夏都同,最多的有些類似於劉家村時一些人的服飾,秦言心中浮現一個不好的想法,這些鬼是雲州一帶的,這樣大批次的死亡,為何陰陽司沒有記錄,為何沒人知道。
有人在掩蓋什麼?
“秦言,我想起一些有趣的事情,你要不要聽。”冥見秦言又不說話了,討好的問道。
“說說說,有事情快說。”秦言無語的看著這隻舔鬼,請你保持你的神靈氣質,當然你跪舔秦大郎是可以原諒的。
“就是我想起來了,鬼為什麼是鬼,你們讀書人是怎麼形容鬼的。”冥一副你不知道我知道的樣子。
“眾生必死,死必歸土:此之謂鬼。骨肉斃於下,陰為野土。”秦言口吐這一篇經文,沒想到一出口,不僅僅是底下的群鬼還是冥這個鬼帝,全部都快消散,大儒之言恐怖如斯,若秦言真的是大儒,這一票早就魂飛魄散了。
這就是儒家,也就是秦言憑一句:子不語,怪力亂神,就可以嚇退蕭夜,是因為這個世界的儒家太變態了,尤其是巫師最煩一個儒家,子不語出自《論語·述而》,眾生必死出自《禮記·祭義》,在儒家的道里,人不都應該死的嗎?鬼怪有什麼可怕,頂多是自己的祖宗,好好拜一拜。至於神嗎?我不信就行了,但我敬。
我說有就有!我說沒就沒,好一張讀書人的嘴!老師曾對秦言教導:我等謹記未知生焉知死。
“可我更願意稱他們叫魂魄,本來死了就沒煩惱,三魂散盡,一切消亡;可如今他們成為了鬼,七魄融入了慾念…”
這又是一門哲學,為什麼你們會認為鬼有人格,七魄的慾念成為了鬼的成因,秦言思慮道:“感情我活脫脫的一個,慾望怪獸。”
這一夜,天色陰暗,只可惜只下了一場微雪,今年何時才有十景之一的雪樓疊嶂,只要有一場足夠大的雪,你站在城樓眺望帝都,是一片山巒般的銀白,雪蓋黒瓦,今年的雪來的又要晚些。
來京籌備聖院春試的學子,遺憾的收酒停筆,手指凍得不可屈伸,他們望向這一夜文會里哪位奪桂的鐘姓學子,相貌偉岸,談吐不凡,將來定是一代賢臣名相,可我就不信這鐘書生可以在春試取的成績,加入儒家聖地修行。
因為太難了。
“鍾兄,此等鼠輩胸無大志,不必為之煩惱。”有友勸道。
鍾書生長嘆一聲:“何必擾,因何擾。”剛才的話他聽見了,自己寒窗苦讀,爭得就是那一刻一個名,心中異常煩悶,告別好友,獨自走下城樓。
樓下傳來鍾書生一聲驚呼,眾友趕來,看見被嚇軟腿腳,癱坐在地上,震驚的看著城牆上哪一顆顆血淋淋的人頭。
京兆尹的郭捕頭帶著一種捕快趕來,面色凝重的看著城牆上掛著的人頭,一般情況下這種鬼事情,他們發現會寫個函件移交守夜人,但最近陰陽司空了,他們開始了悲催的夜班,處理著那些恐怖的事情。
“郭頭,這叫鐘有為的小子發現了這個,起來,還嚇得腿軟了。”
鐘有為承認自己最怕鬼怪,這一幕嚇破他的膽子,他顫顫巍巍的起身,被郭捕頭一哼嚇得差點又摔了下去:“大人,我什麼都不知道,快看,有鬼啊!”
在城牆之上,站著位面色蒼白的書生,旁邊有一個一看就不是人的男子,飄忽而下。
我以為很風騷的出場結果嚇到人了,秦言不好意思的看著一眾讀書人,鍾書生眼睛一白,昏了過去,這罪過大了,秦言無奈的搖搖頭:“京兆尹何在。”
這回輪到捕快兄弟們害怕了,雖然平時也貪一點,可罪魁禍首就是京兆尹,公器私用讓他們去守著他那幾房小妾,鬼大哥要逮他們你就去啊!秦言一頭黑線的看著唯一不貪,心中也無愧的郭捕頭:“怎麼,郭老哥不認識我了。”
郭捕頭面色白了白,一群鬼敲門的捕快看著頭子,心中有了一絲疑慮,頭什麼時候做虧心事了,郭捕頭看著那張有些熟悉的臉,忽然想到什麼:“京兆尹郭靖參見守夜人大人。”
的確是個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