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哪裡還不知道捅了大婁子,正待分辨,便見手中銅鏡陡然亮起,光華刺眼。
銅鏡還有此種功能,當真厲害了,劉三兒心中感慨。
受此影響,場中的注意力都被引導了過來。
左邊那位一下成了全場焦點,慌亂之間,竟忘記了得馬上離開。
“這不是離恨山莊的馬睡仙嘛!”
“嘿嘿……當真會作死!”
“這廝也是個淫才,以前真沒發現,他不是就會睡覺嗎?”
“興許是夢中得了高人指點呢,哈哈!”
“他居然還不走,想惹金丹一怒?”
“可千萬別走,走了就沒好戲了!”
“咦,他邊上居然還有個胖子!本家嗎?”
“八成也是離恨山莊的!”
……
臥槽,你們說那位就是了,怎麼說著說著把我也捎帶上了,不知道我寫的是絕對嗎?順帶著被場中諸修士看牲口般看了一遍,劉三兒心中頓時生出老多不快,但也只能忍著,畢竟那個下聯不是他寫的,他不過是受了左邊那位的連累,誰讓倒黴坐在了這裡,還是花了一百靈石自找的。
左邊那位被這麼盯了一會兒,總算意識到剛剛那聲女性怒吼來自金丹存在,自己根本招惹不起,朝臺子方向拜了拜,便離開了座位,踉蹌著出了大廳。
這也是在香泉班裡,但凡進來的都是繳納了靈石的,小昭居士身為品酒會鎮場,便是再不高興,不到萬不得已,也只能呵斥,不能動手的。
左邊那位一走,儒生便毫不客氣的搶了座位,衝劉三兒一笑,說:“這胖子合該作死,道友與我還真是有緣啊!”
“呵呵……”
“嗯……第一輪是沒有問題了,不知道友第二輪有什麼打算?”儒生眨了眨眼,再次暗示著什麼。
這回,劉三兒當即意會,正待回話,便覺一股不可抗拒的靈壓席捲全場,同時間,那個爆炸了一般的女性聲音再次響起,碰是怒喝:“虎胯翻遍萬重山,誰寫的,別以為貧尼看不出裡邊的調調,也滾出去!”
大廳中當即有一人悻悻離開。
“神龍游膩婉轉溝,又是誰!,滾滾滾……”
“哼!”
好無任何徵兆,坐在劉三兒前邊的白髮老者表示不服,竟然不懼金丹靈壓,站起了身,朗聲道:“誰規定對對聯不能對葷對子的?”
霎時間,場中一下死一般的靜。
白髮老者環顧一週,雖有金丹靈壓,居然堪堪頂住,又說:“大家來這裡是飲酒作樂的,不是自花靈石來買欺負受的,小昭居士這般待人,是不是太刻薄了點!”
老者說的義正言辭,又理由充足,是以感染力使然。
二樓包廂裡不提,一樓大廳裡當即就有了私語聲,雖然不大,但明顯是向著老者的。
這還了得,一群練氣修真者對一個金丹修士說三道四。若不略施懲罰,以後傳揚出去,金丹以後就不用在見人了。
於是,下一刻,一股比之前更加強大的靈壓席捲全場。
未曾露面的小昭居士試圖用她的絕對實力碾壓所有的反對聲音,並且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老頭。但她居然失敗了,還失敗的莫名其妙。
龐然的靈壓還未落下,便見老者兩手驟然抬起,大袖子同時一揮,喝道:“天地無極,急急如律令!”
自有一股與小昭居士靈壓不相上下的靈氣自老者周身覆蓋全場。
噗……
一聲如屁般長響過後,所有靈壓皆被平復。
老者修為再不掩飾,淡淡的金丹靈壓一放即收。
便是如此,也苦了所有在場修真者。一個個噤若寒蟬。
劉三兒和大多數人一樣,第一次見到金丹修士,更第一次見到金丹修士之間的交鋒,雖只開了個頭,也極為短暫,那破人的威勢,恐怖的靈壓就已不是他這種層次的修真者可以承受的。若兩人真在場中鬥將起來,怕是他和大多數人都要受到牽連,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
小昭居士所放的靈壓還未到跟前便被擋住,但老者的金丹靈壓劉三兒卻是親身體驗到了,那種感覺就好比一個扒光了衣服的人身邊圍了一群飢餓的野獸,嚇都是要嚇死的。他臉色異常難看,心想自己真是多事,要是好好待在春宵一刻多好,現在後悔晚亦。
文靜少年嘴唇抖了抖,本想要說點什麼,但抬眼便看到了那個剛剛還是練氣現在竟是金丹的老者,自知之明的一回,乾脆閉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