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輕輕的扣門聲。
“請進!”劉三兒聲音一落,便見殷濤身著內衣躡手躡腳的走進了房間。
自從離開明洛城,殷濤沒有讓劉三兒再沾一下她的身子。
與新寡少婦的偷情,讓劉三兒充滿罪惡的快感,內心期冀同時又在盡力約束自己。他知道與殷濤的融合,是沒有任何結果的。
亮出修真者的身份,昧著良心說明自己替殷濤報了殺夫之仇(那朱文字來是拓跋瀛的菜),不僅換不回殷濤的感激,反而會讓殷濤對他心裡憤怒,面上疏遠。憤怒他一個修真者居然無力挽回東家沈家敗落,報仇也報的鬼鬼祟祟,還要逃難一般的避禍,算什麼修真者,什麼男人!疏遠他則因為知道劉三兒修真者的身份後,以劉三兒對殷濤的瞭解,她很快會意識到那種天差地別鴻溝的存在,沈崇道更跟劉三兒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相對於未知她肯定更願意選擇留在孃家。
若是逼迫,重劍門不會坐視不理。況且一旦劉三兒修真者的身份明瞭,明洛城四修真被殺的最大嫌疑是誰,豬都能看出來了。
不亮出修真者的身份想娶殷濤,沒有根基只有九萬白銀的外地人恐怕殷濤老爹都不會放過,更不要提其他人知道了會怎麼樣。
而沒有根基又沒有九萬兩白銀的外地人不會進入殷濤和殷濤父親的眼裡。
靠武功呢?本來可行的,但只會殺人劍法的劉三兒不可能向其他人展示殺人手法,況且誰願意拿著自己的性命給人做靶子!
真的沒路了吧,劉三兒嘆氣。
“王哥!”殷濤撲入劉三兒懷裡,並未注意他的神情,滿面紅霞說:“今夜,我屬於你!”
……
“小二!酒!”醉得神智已不清的劉三兒大吼。
又一壺烈酒送上了桌。
劉三兒等不及用杯盛,抓起壺就往嘴裡狂倒。
火辣辣的烈酒順著咽喉流入他那無比寂寞悲傷的體內,象斷腸的毒藥一般摧殘他的身體,麻痺他的靈魂!
人生為何多磨難!
唯有一醉解千愁!
桌上的菜沒有動一筷子,烈酒卻已喝光了五壺。
滿臉通紅酒氣熏天的劉三兒,眼睛裡沒有天,沒有地,沒有人,只有酒!
順利到達孃家後,殷濤沈崇道就消失在殷家的重重庭院之中,劉三兒再沒有瞧見她和孩子一眼。
殷家對待劉三兒並非虧待,他們用田莊管事的職位、幾百兩白銀的重酬、美豔婢女的許配,慷慨對待一個千里護送主母小少爺回孃家的忠實僕人(殷濤和劉三兒商量好的說法)。
可劉三兒不需要殷家給的這一切,他不稀罕!不接受!
對於一個忠僕,一個下人來說,殷家給的一切夠多了,夠好了,劉三兒應該知足了!
但劉三兒不是忠僕,不是下人,他不在乎金錢和美婢!
到底要什麼呢?劉三兒心裡一片茫然。
與殷濤長相廝守?那可望不可及的夢想!搖動沉重的腦袋,劉三兒五臟六腑炙燒一般的痛苦。
整整在酒樓泡了一個月,甚至忘記了師門任務,每日裡醉生夢死,究竟是為什麼?
為什麼這麼執著?為什麼這麼固執?究竟在等待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