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劉三兒不用聽,業已明白了。
賈必治收買了中州旅店的店夥計甚至很多旅店客棧的夥計都被收買了。凡是住宿有病的客人慾尋找大夫治病的,店夥計都會推薦他。此手法是醫師郎中們常用的,倒平常的很不怎麼稀奇。
問題是賈必治太黑了!殷濤沈崇道本是水土不服加驚嚇又感了些風寒,雖被他亂吃了點丹藥,又被庸醫誤診,但治療並非困難。可賈必治為了利益最大化,僅治好殷濤,而用手法治得沈崇道快痊癒時吊著,以便榨出劉三兒更多的銀子。
這一點上賈必治對人心的把握絕了,天下沒有哪個母親不肯為兒女豁出去!
這傢伙,害得我好苦!劉三兒啼笑皆非。因為他,一百五十多瓶丹藥被賣,損失不可謂不大,可也因此他與殷濤有了肌膚之親。一大筆糊塗賬,真是很難算得清。
殷濤憤怒到極點,恨不得咬賈必治十口八口的,天下竟有如此卑鄙可厭之人,逼得她以身誘王林…
“我醫者父母心啊,就算沒錢,我也不會坐視的…”賈必治大聲叫:“你們這般待我,就不怕我告到重劍門那?”
“還狡辯!你的命我剛剛已經從重劍門花錢買了!”李卓倫大喝。
“不可能!”賈必治大呼:“我為重劍門出力,他們不會不管我的,更不會賣我,多少錢都不會的!”
“三萬兩夠不夠?”李卓倫問。
“三萬兩…啊!”賈必治的質疑剛起就發出一陣慘叫聲,看來他的身體在承受沉重的打擊。
“此人如何發落?”李卓笑問。
“一切由前輩做主!”劉三兒倒不是一定非要致賈必治於死地,只是看殷濤咬牙切齒樣,自不能輕饒了他。
“將他埋在後院槐樹下,埋結實點。”李卓口氣輕鬆得如同在點菜。
“是!”立即有下人應聲。
殷濤臉色一下變得再無人色,她恨賈必治入骨,卻還沒到要他死的地步,一條人命啊…
輕輕扯了一下劉三兒衣袖,殷濤搖了一下頭。
殷濤的要求,劉三兒不可能拒絕。
“算了!王公子王夫人是慈悲之人,饒他一命!”不待劉三兒開口,李卓便察言觀色著說:“倫兒,打斷他一條狗腿,再讓他把買他命的三萬兩拿出來補給王公子王夫人。”
“好的!”李卓退了下去。
“多謝前輩相助!”劉三兒抱拳稱謝。
“些許小事,有什麼呢?”李卓笑得燦爛:“真要論謝,李某一條命都是王公子的。”
“父親!”李卓倫去而復返:“城官大人派來的師爺又在催促了,您要不要見他一面?”
“讓他等著!”李卓不耐煩的說。
“前輩,既然有正事,請先辦理!”劉三兒禮讓:“出城的事,能早最好,不能也沒辦法,我們先稍事休息就是。”
“哈哈!痛快!”李卓爽利笑起:“一切就依公子之言。”
“王公子,請!”李卓出來引路,邊有邊嘮叨道:“這城官大人也是!就不想想,能宰了明洛城裡三個最厲害仙師的人物,他一個跟我等一般的普通人查到了,又能奈何得了?瞎摻合等於作死,就算欒少門主一幫人在,恐怕也夠嗆的了!”
“那事多半是仇家所為吧!”劉三兒泰然自若的分析說:“也可能只是過路強者激情殺人呢!”
“據說那三個人的死法和前天那個一樣,都是被一劍封喉的。”李卓倫八卦著說:“武林中人能殺仙師的恐怕不及那個中和當鋪的譚天也相差不遠了!”
“那個譚天是什麼來頭?”說到譚天,劉三兒忍不住問。
李卓倫找到表現的時機,介紹道:“他家是一個修仙家族,據說在九國的仙師門派都有些過硬關係,他在家族裡好像是庶出,又沒有修仙的資質,地位本來更不怎麼樣,但偏偏是個武學奇才,據說打鬥起來可以殺死仙師,這才在家族裡再被重視起來,又不知從哪本風物誌的藏寶圖上找到個方子,耗費巨大人力物力煉製了三顆最強築基丹,打算以凡人之軀築基修仙,有點痴人說夢的意思,我就知道這些!”
“最強築基丹…沒有靈根築基…”劉三兒喃喃自語後笑說:“還真有意思啊!”
“有意思?”李卓倫一愣,隨即附和:“確實有意思…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