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繼續在九家坊待著,還是立刻上路。
據坊市裡的商販們說,現在土匪在附近到處流竄,騷擾村莊搶劫商販,甚至屢屢發生殺人事件,現在就出九家坊風險太大,除了有實力的大股商隊,一般人都不敢走。
等的話,也不絕對安全,據說廣陽國兩位仙師已露面發聲,要九家坊一個月內宣佈從蔡國脫離加入廣陽國,否則後果自負。這是赤裸裸的要挾,後果自負十有八九是遭到土匪的攻擊,要和九家坊背後那位撕破臉,看來廣陽國已經做好了準備,也就是說九家坊安全的時間已經只剩下至多一個月。
趁著現在土匪還沒有將九家坊完全圍住,劉三兒想帶著兩個拖油瓶馬上動身。越早離開這片動盪的區域,兩個拖油瓶就越安全。但殷濤不同意,想再休息三天。兩人為此險些鬧僵,最後都做了妥協,後天中午就走。
夜裡,劉三兒手握靈石運轉陰符經,不一會兒便高興的險些叫出聲來。練氣三層的瓶頸徹底鬆動,進階就在當下。時間寶貴,他顧忌不了太多,出門後直接闖進了殷濤房間。
正在抱著兒子準備睡下殷濤見闖進來的是劉三兒,心道該來的還是來了,自己也算做好了心理準備,一手輕輕握在被子角上,只要他敢過來,馬上起來纏著他去他屋裡,可不能在兒子旁邊,只是…兒子剛剛睡下,會不會被吵醒?他會不會在一夜之後把自己和兒子拋棄在路上?
劉三兒被即將進階的喜悅衝昏了頭腦,並未注意到面沉似水的殷濤的細微動作,交代得多住三天,讓殷濤和沈崇道好生待院子,他有重要的事要做,千萬不要打擾,說完便關門走了。
望著劉三兒離去的背影,殷濤心裡一鬆,但內心深處卻不知怎的多出了一絲失落。她之前的觀察難道都是錯覺,這個男人對她並沒有什麼興趣?這個男人不辭辛苦不計報酬的護送她們母子,難道僅僅是為了心中的公義?她不相信,說什麼也不相信!
……
只用了兩天不到,劉三兒便順利進階到了練氣四層,又用一天穩固了下境界,吃了些從白衣男子那得來的丹藥,連日來的奔波勞累都一掃而空,整個人好像有使不完得勁。立即把土屬性圓盾法器和木屬性飛劍法器都祭煉一番,再耗費幾個時辰。這時想起自己修煉的陰符經精擅符籙之道,應該製作幾張符籙試試身手,但材料有限,計算一番後得出結論只能做出一階隱身符。
一階隱身符是符籙之法的基礎,說白了就是符法裡最低階的玩意。好處是製作簡單方便,用法力催動還可以用在凡俗中人身上,但符術用在凡俗之人身上會時間減半,本來可堅持半個時辰的符法在凡人身上停留兩刻鐘。壞處是這隱身符不管修真者還是凡俗之人在隱身時都容易被各種法力波動或者辟邪物汙穢物干擾而現形。
一階就一階吧,全當練手。劉三兒本以為符籙之道不過依葫蘆畫瓢,只要有材料,什麼樣的符籙都能被相應等級的存在做出來,他現在的修為做個隱身符還不手到擒來。可真到畫了二十多張無一張成功後,總算徹底意識到便是最基本的符籙也不是他說畫就畫的出來的。從儲物袋裡找出陰符經仔細對照一番,繼續畫,天黑時分總算在浪費了三十多張符紙之後畫成了一張。數了數剩餘的符紙,不敢再浪費,但最後二十多張竟一張也未畫成,不禁氣餒。也有些餓了,收拾收拾便出門往殷濤房間那走,準備跟她招呼一宣告天動身。
出門沒幾步,院子外噪雜的說話聲讓劉三兒一愣。
“廣陽國打來了,廣陽國真打來了!”
“天呢,這可怎麼辦!”
“哇,打來了才好,我囤的那批藥都快放壞了。
南方天空中,五顆清一色土色光點正快速朝九家坊靠來,三道藍色光點在後面全速追擊。
“這種手段我也要會了…”劉三兒眼饞的看了看天空,見殷濤也從視窗探頭來看,衝他點了點頭後徑直出了院子,跟著街上熱鬧的人群,一起擁到了九家坊的城牆上。
九家坊雖只是個坊市,但因為背後東主財大氣粗,在建立之初便修建了一圈城牆,高有四五丈,能將方圓五里之內沒有遮擋的地方都看清楚。走上城牆時天上兩撥光點的距離已縮短了不少,至九家坊外十里不足時居然落地交上了手,但人多顯然的打不過人少的。
人多的一方且戰且逃,一會兒便離九家坊三里不到。其他人只能看到點光影,劉三兒身為修真者目力卻不凡,趁著月光能模糊看到些人影,並分辨出男女來,五人一方三男兩女都很年輕皆是練氣中期修為。後面追擊的是三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全是練氣後期修為,雖然佔據優勢,但也不能馬上將對方完全擊敗。
“聽說這次廣陽國出動了五名仙師,怎麼反而打不過九家坊的三個?再說這還離一個月早著呢!”
“拳頭在人家手裡,人家想什麼時候打就什麼時候打,你管得著?”
“誰說人多的就一定贏!我當年一個人能打五個哩。”
“你那是莊稼把式,能跟天上那些高來高去的的仙師比嗎?”
“怎麼就不能比了,我可聽說不是所有仙師都會飛的,有的跟咱們一樣也是騎馬甚至雙腿跑路的。聽說前陣子在神華國那有一僧人樣子的仙師被一群武林中人追的滿城跑,打不過就算了,居然飛也飛不起來,差點被砍死呢”
“差點被砍死?那他媽還是仙師嗎?”
“應該是吧,聽說後來被另一個會飛的僧人仙師給救走了。那救人的仙師才是真仙師,據說他從天上落地時把神華國的一位公主給迷上了,公主從此茶不思飯不想的,就快要不行了。神華國國君願意出白銀十五萬兩或者等值的東西換那位僧人仙師見上一面,提供線索的也有三千兩可拿。”
“兄弟,冒昧問下,你剛剛說的僧人叫什麼?”聽到邊上人提到僧人,劉三兒忽的來了興趣。
那人抓耳撓腮的想了會,遲疑不決道:“空…什麼…空空!嗷,空空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