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三兒又開始從背後審視這個人,覺得他本不該只是個趕車的…
“我們去哪?”老儒生終於恢復了部分理智,問及關鍵問題。
“去城裡。”趕車小哥說:“仙師要我們儘快回城裡去。。”
老儒生看了看一言不發的劉三兒,並不十分相信趕車小哥的話,但辨認確實已在離城門不遠的大路上,並且金銀加細軟都毫無損失後,總算大致相信趕車小哥和坐對面的外鄉人沒有任何理由騙他。在他昏迷時隨便誰補上一刀,兩人就可以將這所有財物佔為已有。
“謝謝你!”老儒生用力咳了幾聲說:“常說白髮人送黑髮人,我呢,連人都沒得機會送…”
在武師殺死小儒生前,老儒生還沒有被襲,但只是晚了幾個剎那,的確沒機會送。
沒有人應聲。
“天啊!”兩行熱淚滑下了老儒生的臉,其實他親眼看見武師殺了自己侄子,之前心存僥倖,趕車小哥說出實情後一時竟忘了悲傷。
“這位爺葬了他,並做了標記,等回頭我告訴你。”趕車小哥語氣平淡:“您和這位爺一會兒別出來,馬上進城了,我去叫門,這次的錢這位爺出,可好?”
“好說!”劉三兒正盯著趕車小哥看的出神,猛然一驚,習慣性的做了答覆。一想不過是些銀子,從懷裡摸了一兩出來。
終究是在京師呆了多年,老儒生明白趕車小哥的意思,關了城門,只有透過特殊的方法才能進去。
順著城門,走了百餘米,趕車小哥勒住馬,跳下了車。
一個提著風燈的號兵冷冷看著。
趕車小哥把劉三給的銀子往這人手裡塞一塞,低聲說:“沈氏車行的!”
“嗯!”
號兵臉上神情才解了凍,他提著風燈繞著馬車轉了一圈。檢查了一下,確認是沈氏車行的車。
“咦!”
號兵注意到了二馬的身上沒有沈氏車行的印記。
“趕路,急著換的!”趕車小哥解釋。
“不對吧,沈氏車行可從不用外面的馬!”號兵置疑。
趕車小哥抓了抓頭:“東鄉分行新進的馬,沒來得及做印記。”
“急嘛!”劉三兒心嘆,做事情馬虎一點都不成,這要換了那輛新車,今夜別想進城了。
一聲沉悶響聲,城牆角一扇活動的剛好容輛馬車經過的門開啟,另一個衣著隨便的號兵拎著風燈走出來。
“李爺!”趕車小哥趕緊小跑上去,將半吊錢塞了過去。
那號兵一愣:“我姓…哦,你小子!小王,是他媽的沈氏車行的人。”
“他的馬不對。”小王不解的看著不知何時換了姓氏的同伴,終究沒有拆穿。
“小子,那麻煩了。你知道國師大人的水陸道場,來得牛鬼蛇神什麼都有。”臨時叫李爺的板著臉一副公事公辦神情說:“我們也是按上面意思辦的。”
認出人和車還挑刺,意思就明顯了。
劉三兒陪著笑臉從車裡走出來拿出一兩銀子說:“兩位爺,小的在路上誤了腳程,今夜再進不去城,東家可會剝了我的皮。兩位爺擔待點,這大晚上的喝點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