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幸,都好好的。剷平前面坎,再墊二塊石頭…”趕車小哥比劃著。
啊…
小儒生的慘號聲。
什麼?糟!上當了!
劉三兒渾身一驚,發現自己犯下了致命的錯誤。真正的稅丁,絕對不會挖坑,因為他們找麻煩的目地僅僅是為了錢,絕不想逼人走極端。
啊…
小儒生臉上痛苦得扭曲,身形向劉三兒倒過來。
雙腿一彈,劉三兒後退一丈,生怕小儒生使詐害他。他這個擔心不無道理,小儒生之前的嫌疑實在太大。
“撲嗵!”
小儒生的屍體倒在了地下,背後上插著一把鋒利的匕首。
“嘿嘿…”武師在小儒生身後獰笑著。
劉三兒掃了一眼周圍,判斷出錯讓他有些懊悔自己的當初決斷是否正確,現在要出手嗎?
小儒生倒在了血泊之中,已無任何氣息。
老儒生迎面倒在地上,身上並無血跡,嘴角溢著血,該是被掌打中了前胸。
圓臉稅丁持著刀,高鼻稅丁炫耀似活動著手掌,向劉三兒包抄過來。武師則去對付趕車小哥。
內心被徹底的懊悔自責所佔據,劉三兒有些不能原諒自己犯下了如此低階錯誤,導致了一條貌似被錯怪的寶貴人命不應有的殞滅,另一條也危在旦夕。
圈套設計得十分高明!用亂石堆堵路和木樁告示給假稅丁出現心理暗示;利用人的自私,開路再堵路以防止再有人來;大坑陷住馬車吸引住趕車小哥;依照行賄慣例,武師主動迴避,製造成眾人分散機會,以便一擊必殺;假稅丁出現時兇惡表情和持械威脅,強化了真實感,讓人難以生疑。
一切都算計好了,一切都依計劃執行了!可不幸的是,他們計劃中劉三並沒有一同上前。雖是練氣三層的修真者,但此前卻因為修煉了無名劍譜,信心早已爆棚,他的木劍在等著飲血,他本人不知何時開始亦是如此。
手持木劍,劉三兒冷冷看著眼前兩個稅丁,目中沒有任何表情。
圓臉稅丁注意了劉三兒,心中不由一寒,好可怕好恐怖的人,他悄悄打出手勢,示意正準備對付趕車小哥的武師。
“兄弟,井水不犯河水!”武師不知為什麼圓臉稅丁對劉三兒戒心重重,但相信他的眼力,一邊緩慢接近一邊說:“兄弟,人非螻蟻,誰都念生!這些錢財都是沈氏車行死的那個當家人壓榨別人來的,並不是什麼辛苦錢。而且他其實根本不是被他那個什麼老婆的情人所殺,而是得罪當朝國師,這才沒了性命的,兩個沈家的奴才拿錢去誰也救不了,小的居然揹著老的想跟我們平分,根本不夠格,不如讓我們分了都能過點好日子。”
“是啊,我們不想得罪人,那兩人是非殺不可的!”高鼻稅丁配合說:“倒是兄弟你,你只要當什麼都沒看見,我們可以分你份。”
“最少上千兩!”圓臉稅丁滿臉堆笑:“這可是普通人幹三輩子都攢不到的錢!”
鬼才相信,最簡單滅口道理,劉三兒豈會不知!他想得是,當朝國師便是老頭子的師弟,他的師叔朱文。
練氣八層的高手,據說鬥法連老頭子都不是對手。不過相比鬥法,這位師叔在蔡國上更出名的是他的好色,只要是被他看中的女子,不論婚否家世年齡,他都會千方百計的弄到手,京師一帶人家早被他淫行弄得怨聲再道敢怒不敢言。但此事老頭子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沒人敢提。
據說,朱文曾打過一名路過的築基前輩的主意,被築基前輩一劍傷了命根,從此更加變本加厲。由此可見,朱文色膽如天。
作為蔡國國師的大周門師叔朱文,權力之大令人驚歎。將京師的各處高檔煙花之地當成住所,朝廷的很多大人都當作了他的下屬隨從。
幾次來京師,劉三兒耳朵裡都會灌入朱文一堆新的暴行。曾很義憤想,那麼多青衣巡查什麼去了,老頭子為什麼身為掌門不管管,這麼一個頭頂流膿腳下長瘡的人為什麼會當上國師,還沒人來收拾他!轉而想到,自己也沒去,沒有權利指責別人。
自欺欺人將眾人話當作謠言,劉三兒努力讓自己不去管身外閒事,然而,內心總有絲陰影。
“兄臺,好好考慮一下!”武師的包抄到拉了。
“對啊,何苦大家自相殘殺呢!”高鼻稅丁暗示圓臉稅丁,爭取時間,遲則生變。
劉三兒想的同樣如此,不管趕車小哥怎樣,他也不願意看到小哥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