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道友不知,我這朋友百毒不侵,不怕你這些玩意!”洞中立即有所回應,但卻是讓劉三兒聽了直想吐血的和尚。這貨不僅挑了個練氣三層的軟柿子做對手,還恐是擔心乾瘦男子分出蜈蚣偷襲於他,居然對劉三落井下石。
劉三兒也是氣急,正待大罵。
那和尚忽的藉著躲避女孩弩箭的機會翻身強攻,將女孩逼出了溶洞,自己也隨即溜出,留話道:“道友堅持住,待我將這小妮子超度了,自會回來救你!”
乾瘦男子見了,冷笑一聲:“超度?能超的了再說吧…我他媽還想呢!”
言罷,男子縱身跳起,一個俯衝,朝劉三抓來,口中喝到:“百毒不侵是不是!”
大驚之下,劉三兒反應也是迅速,身子一轉堪堪避過。不用想他若被抓,定然會被扔到蜈蚣堆裡。那鐵背蜈蚣光大小就看著嚇人,還百餘條之多,就算是頭牛丟進去估計不出一時三刻也只會剩下些渣渣。
男子一抓不成,另一手扶著潭岸返身而回,不等劉三兒準備好便再次襲來,同樣又是一抓,也不知是聽信了和尚的話還是另有別的打算,居然不出飛劍一類的法器,藉著修為差距只打算用手將劉三兒揪出。
劉三兒往下一沉,倉促間右腳竟踩到塊水潭側方的石頭,一時居然不能沉下。暗叫不好的同時抬頭一看,男子抓手已然到來,陰風習習,聲勢竟絲毫不弱於剛剛的和尚。
死馬當活馬醫吧!劉三兒肩膀扭動,右腳剛從石塊上下來左腳竟也碰到了塊水潭側方的石塊,剪傷發作,疼的兩眼一閉,木劍高舉著條件反射的登時彈起。
噗!
似乎什麼東西被刺中。
劉三兒來不及細看,人已壓著蜈蚣堆翻滾到了一旁。左肩膀上衣服破裂,五道抓痕幾乎透穿皮肉,居然比左腳上還疼。也顧不上什麼,撐劍連滾打爬的起來,又踮腳跳後幾步,放眼全身不免有些吃驚。剛從蜈蚣堆上滾過,居然沒被噬咬一口,簡直奇蹟!再看洞中,蜈蚣還圍在水潭邊,早已不似之前般躁動。而水潭裡卻有一兩腳朝上之人,灰色的袍子,潭水漸漸變紅。再低首一看木劍,劍尖處血痕兩寸多,因為翻滾時沾了水,已經有些淡了。
“這就完了?”劉三兒大覺不可思議,但乾瘦男子在水裡頭朝下不動,顯然不合常理,便是不死受傷也該極重。想過去看看,又怕那些蜈蚣,不去又怕男子沒有死透,萬一緩過勁來更是不妙,倒是作難了。思緒一轉,心中不由有了決斷。
富貴險中求,狹路勇者勝。
趁其病,取其命!
劉三兒一手握劍掂著左腳慢慢靠向水潭。路上又顧不上左肩膀疼撿了塊碎石往蜈蚣堆身上一扔。蜈蚣並無反應,依舊圍著水潭。見此心裡總算有了些底,又一邊走一邊小心防備著撿石頭往蜈蚣身上砸。不管怎麼砸蜈蚣仍無反應。走到近前,想試著用木劍將蜈蚣挑走,還未靠近,蜈蚣居然同時動了,嚇得他舉劍便擋。
哪知,蜈蚣反方向退走!
又試著往前走一步,蜈蚣又退後些,再走幾步皆是如此。雖然不明原因,也知道蜈蚣眼下大概沒什麼危險。走到水潭那用劍尖小心挑動了下乾瘦男子露出水面的兩腳,均無反應。又看潭水紅色漸濃,也算基本確定了此人已死。費力將之撈出來,一半時又怕沒有死透補了兩劍,總算放心。
定睛看去,乾瘦男子的一側脖子被刺破,卻不是胸口心臟處,面色猙獰如地獄裡走出來的人,居然和無名劍譜上中劍之人的形象有八九分相像。劉三兒心驚的同時也對無名劍譜有些不同以往的看法,恨不得現在就拿出來比照一番。但眼下豈是時候,隨即將乾瘦男子搜身,除了儲物袋居然還有兩隻袋子,都是橢圓形巴掌大小,用法力催動居然能夠開啟。
一隻裡面裝的是某種靈夜聞著有點說不清的異味,靈夜裡密密麻麻的全是水線蟲,連忙合上。另一隻空空如也,袋子剛開,蜈蚣們頓時躁動,慌忙扔了。
再看時,那些蜈蚣居然一隻只排隊爬向袋子,到了口處身形驟然縮小到蠶繭般大,直接爬了進去。
“靈獸袋?”劉三兒管不得左腳左肩膀的疼,興奮的跳過去一把將袋子抓起用法力閉合,來不及端詳便連同裝水線蟲的一隻都收進了懷裡。又檢查了下戰場,發現除了幾隻弩箭沒什麼可打掃的,這才將乾瘦男子又費力推進水潭,踮腳出了溶洞。
……
進來的路劉三兒壓根記不住,走路又不方便,終於在找了十幾個溶洞不見和尚人影后,傷口疼得難忍,盤身坐下拔了腳上的弩箭,又從乾瘦男子儲物袋裡翻出來些創藥,連同肩膀一同上了胡亂包紮一番,繼續在溶洞裡打轉,一轉又是十幾個溶洞,不見人影也找不到出口,只好改用做記號法,終於在走了大約一天之後見到了一道自然的亮光。
這自然不是來時的那個洞口,但總算能出來,劉三兒哪管得了那麼多!
這出口位於大河的下游,看了看地形,居然比進去的那個往南了百餘里。雖然身體目前還全無反應,但算算還有三天多水線蟲便要發作,也不再去找和尚,一癲一癲跑了兩個時辰的路,終於找到個靠河的村子,花大價錢租了條船,順流而下,兩天後總算到了離大周山八百多里外的正樂坊。
找了間客棧住下,劉三兒這次四門不出,抓藥吃飯什麼的全由客棧代勞送到房裡。在房間打了半月的座,驚喜發現修為上的瓶頸居然比上次又鬆了些,傷也好了六七成,心情大好的跑到大堂海吃了一頓,期間卻無意聽了個訊息,他京師的主家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