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正想著離開,卻被荷葉一把拉住。
“怎麼了?”他轉頭看向荷葉。
荷葉面露驚色,下意識的鬆手道:“我想……讓你多陪我一會。”
楚朝飛一愣,有些不知所措,但還是坐在了荷葉旁邊。
荷葉靠在床上,看著楚朝飛,心中的柔弱的一面似乎被觸動,這麼多年的委屈爆發出來,她哽咽的講起了自己這麼多年的經歷。
楚朝飛沒有插嘴,只是安靜的聽著。
聽著她小時候,家裡是因為什麼進而被楚家滅門。
聽她講她是如何與母親在外逃亡了五年,最後又是如何被楚金榮找到。
說到她母親背後被亂箭刺穿,跪在她面前想要用箭刺死她的時候,荷葉淚如雨下。
說道這麼多年,她在楚府內的經歷的時候,更是讓楚朝飛憤怒。
楚金榮的所作所為,用畜生來形容已經算得上是誇讚的詞了!
他的行徑,哪怕用世界上最惡毒的詞語去形容,都算是輕的。
楚朝飛咬了咬牙,要是早知道這些,那日就不應該讓羅金榮那麼容易的死在擂臺上。
當真是便宜他了。
楚朝飛坐在荷葉身旁,沒有插嘴,只是當一個傾聽者。
末了,荷葉眼眶通紅,胸口的衣衫已經被淚水打溼。
她看著楚朝飛,抽泣道:“你會不會覺得,我是一個骯髒又低賤的女人?”
楚朝飛嘆了口氣,伸手握住荷葉的手道:“你怎麼會這麼想?這件事其實與你本身沒有關係,你只是一個受害者,該死的人是楚金榮。”
他輕聲道:“這個世界,骯髒低賤,並不是靠表象去判斷的,在我看來,你很乾淨,也並不低賤,你與我們一樣沒什麼區別。”
荷葉坐在床上,怔怔的看著楚朝飛,過了半晌,才哭著撲了上去,在楚朝飛懷中哭了許久。
楚朝飛安撫了荷葉的情緒,讓她安靜的在這裡養傷,自己則是出去找王大錘商量了讓她留下的事情。
王大錘很是痛快,一口便答應了將荷葉留在這裡。
就如此,荷葉正式在鐵匠鋪安頓了下來,成為了這小小鐵匠鋪的一份子。
兩天過去,荷葉也已經完全適應了這裡的生活,在傷勢痊癒之後,開始幫鐵匠鋪做一些簡單的雜貨,偶爾搬搬東西,收拾房間,整理內務什麼的,倒也算是悠閒。
在這裡,王大錘與楚月兩個人,都沒有用異樣的眼光去看她,對她之前的經歷毫不在乎。
這讓荷葉在這短短兩天裡,似乎找到了快樂到底是什麼,胸中鬱結解開大半。
第三日清晨,已經差不多恢復元氣的荷葉,提著一桶水滿臉笑意的走入熾熱的鋪子裡,將水放在一旁,便看到楚朝飛正揹著一個竹簍正要出去。
她詫異的看著楚朝飛問道:“小月月,你要出去?”
這幾日逐漸與楚朝飛熟絡了起來,又因為荷葉的年齡比楚朝飛的偽裝要大,故此習慣性稱呼楚朝飛小月月,楚朝飛倒也沒有拒絕,稱呼荷葉為荷葉姐。
楚朝飛笑著點點頭道:“是啊,去城外的巨象鐵礦挖點精鐵。”
“咱們城裡不是也有賣精鐵的嗎?”荷葉詫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