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一摸,感覺有些溼。
下春雨了。
……
正午12點。
第一、第七、第八三隻訓練隊計程車兵,準時在講武堂校門口集合,每個人都身披甲冑,揹著行軍揹包,左側揹著馬步槍,右側腰挎紅髓軍刀,腿插塹壕匕首。
而杜淮山後背的那杆青藍色鉤鐮槍,自然又免不了吸引眾人的目光。
將常隨安簽發的軍令狀遞給門衛士兵後。
大門緩緩開啟。
幾人自覺排成兩列長隊,向軍列車站小步跑去。
……
“你說,杜淮山他們這時候應該已經離開了吧?”
173屆新兵訓練場辦公樓教練室,周鍾愛拿起茶缸,抿了一口水。
“估計快到車站了。”
常隨安瞧了一眼牆上掛著的洋表,上面顯示時間是下午十二點半,叮鈴鈴,“陳營長,對,收到了,好,我現在就過去。”
“老陳找你?”
掛掉電話後,周鍾愛下意識問了句。
常隨安點點頭,“新屯那邊又有動靜了,我得過去一趟。”
說著,他將面前的皮箱開啟,裡面赫然是一套嶄新的軍官制服,其中肩膀上面的軍銜,羊毛細紡黃底,上下染印兩道紫紅色的橫槓,中央縫有三枚赤銅色的鐵血章星。
營州軍。
上尉連長!
……
下午一時。
杜淮山準時來到軍屯城火車站,檢票士兵看了軍令後,安排幾人在水泥站臺上等候,開往吉烏的軍列正在檢修,要十五分鐘後才出發。
站臺上,不光只有他們這些訓練兵,還有其他訓練兵、普通步兵,以及一些部隊士兵。
顯然,大家要去往的方向都是吉烏,為了節省交通資源,乘坐同一輛軍列。
時隔半年。
再次來到這熟悉的站臺,不少訓練兵心裡不勝唏噓。
一名訓練兵指著一處水泥空地,說他當時就是在這裡乘坐的運兵車,前往講武堂。
那時的他們,什麼都不懂,對任何事物都充滿好奇。
可如今。
每人臉上的稚氣早已不見,一個個瞳孔發異,眉宇間,若隱若現地,散發著類似老兵的那種血性。
“嗚——!”
片刻後,一尊巨大的黑色鐵甲列車從遠處緩緩駛來,伴隨著一陣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停靠在了眾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