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早晨騎兵隊歸營,排隊領飯,你都故意藏著沒出現,是想逼我主動找你吧?”
說著,杜淮山手啪地一拍譚海胸口,衣服底下明顯襯著一本書的輪廓,“還有這兒,忒假了點。”
一切正如他所說。
打昨晚,譚海就注意到跟著軍野下車的杜淮山,心想是哪個大人物的親戚。
又瞧見異色瞳孔,這可是有妖鬼守護靈的特徵,一但讓鬼上了身,是有神力的,頓時就打起主意。
正巧瞌睡來了送枕頭。
藉著喬四眼,攀上關係,約定好用食物換書。
早晨打完飯,杜淮山看不見人,肯定會主動來找他。
譚海就故意放大聲音,人被引來,表現得可憐點,再把對方需要的書當籌碼,吊吊胃口,這不出手,也得出手。
誰承想,人家杜淮山也是人精兒一個,全看出來了!
譚海咧嘴一笑,急忙將書刊抽出來,彎腰遞到面前,連聲賠不是:
“嘿,爺,您別跟小的計較,都怪刑振豪跟他那條狗腿子總欺負我,我也是實在沒辦法,才想到找您當靠山,讓您出手費心,小的該死!小的該死!”
“行了,我動手也不全是因為你,那小子他媽確實欠揍!”
杜淮山接過書刊,從兜裡掏出那塊有些變形的半個土豆,“被擠了,湊合吃吧。”
“哎呦,爺,這可不敢的,您吃!您吃!以後還得靠您罩著!”
譚海連忙推搡。
杜淮山一手將土豆強塞到譚海手裡,“拿著吧,你都沒吃早飯。”
“還有,我可不是你什麼靠山,要是當個朋友,我杜淮山樂意,找打手,另請高明吧!”
“朋…朋友…”
譚海喃喃重複著最後兩個字,完全懵了,比杜淮山說穿他真實目的時,還要懵。
他譚海乾的是什麼?
大茶壺!
在風月場所給藝妓和嫖客沏茶倒水的,社會地位極為低下。
我也會有朋友麼?
譚海不由鼻子一酸,他從小無父無母,孤兒一個,受盡欺負。
不說好話,不會阿諛奉承,就要捱打。
平時結交的那些人,表面看起來跟他有說有笑,其實背地裡,壓根兒從來沒把他當回事兒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