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田隆率十萬兵馬前往黑雲關,討伐烏陀國的入侵大獲全勝。有人歡喜,有人不舒服。劉言、龐青二人隨軍出征立了大功,升遷加俸祿,令蘭陵團練使孫興,大將軍崔永進,知邕州太常博士侯仁進三人很不滿。
討伐烏陀軍的主帥趙宗鈺一夜之間便定好了,並沒有放在朝堂上同文武百官商討。
而左先鋒劉言不僅是德妃娘娘的兄長,還是主帥田隆的女婿,右先鋒龐青卻是劉言的表侄兒,這傻子都看得出來聖上,刻意提拔德妃娘娘的孃家人。
孫興、崔永進、侯仁進三位活成精的老傢伙,豈能看不出來呢?
在大慶殿的宴席上他們三人並沒有吃多少菜餚,宴席散去後,三人心照不宣的低頭離開大慶殿。
“孫團練使別老低頭走路,錯過路上的美景,可不僅僅是遺憾的事情嘍!”崔永進見孫興埋頭走路,便上前同他打起了招呼。
“老夫年紀大了,眼神不好,不低頭走路,怕看不清路跌倒!”孫興同崔永進打哈哈道,儘管趙宗鈺暗地裡提拔劉言、龐青二人,他心裡不舒服,但也沒想著要跟他們對立。
在朝堂上待了大半輩子,他算是明白明哲保身才是硬道理,德妃娘娘不僅是聖上的寵妃,如今有了二皇子,將來二皇子若是被立為太子,成了儲君!別說統領,德妃娘娘的孃家人,封侯也皆是有可能的!
與其同德妃娘娘對立,作無畏的掙扎,倒不如同德妃娘娘一個陣營來的省事。若二皇子成為大順王國的新君,將來他們也好“雞犬升天”呢!
此時,崔永進同他搭訕,只怕是沒什麼好事。他若是不搭理他的話,崔永進是個睚眥必報的人,格局小如蟻。
除了大型朝會和慶典類的活動,他才得以回皇庭同家人團聚,不然的話,他得呆在蘭陵當他的團練使,管理蘭陵郡的兵馬。
“孫團練使這話說的,是不嚴重了些?”崔永進見自己一巴掌拍不響,同孫興說話間,便向侯仁進遞了個眼神過去。
侯仁進身為知邕州太常博士,見崔永進向他拋橄欖枝,欲同他交好,當下心中暗喜,他做夢都想攀崔永進這棵大樹呢!
而崔永進起先看不起他,覺得他只不過是管理知邕州祭祀和禮儀的官員而已。並不是朝中要員,同侯仁進交好,僅會浪費自己的時間,百害而無一利!
若非侯仁進嫡長女侯玉嬌,進宮伴駕封為昭媛,同他嫡長女崔曼美嬪位不相上下,他才不願意浪費口舌,同侯仁進浪費時間呢!
“孫團練使六旬未至,咋就開始服老了呢?下官同崔將軍,倒比孫團練使年長了幾歲,身體上,倒沒有覺得有不適的地方呢!”侯仁進見崔永進向他不停的使眼色,他便很是配合的跑到孫興跟前,搭是腔來。
“是呀!咱們難得見到孫團練使,不如一同來府上聚聚?”崔永進嘴裡樂呵呵的說道,他心裡頭的鬼點子又開始氾濫。
他雖被封為將軍,卻沒有一點氣魄,自己總喜歡躲在背後,把其他人當槍使。一開始,倒沒有人同他計較這些。
可他倒好,把其他人的包容、不計較,曲解為理所應當。一開始倒是有小官員巴巴的討好他,求他辦事。然而時間一久,都避之唯恐不及呢!
“這……合適嗎?”孫興愣了半晌,終於從牙縫裡頭擠出來這麼幾句話。
崔永進一向比鐵公雞還鐵,身上一毛不拔的同時,還得讓人倒貼呢!孫興還真有些談席色變呢!
此時,孫興面露難色,若是不去的話,顯然是拂了崔永進的面,當著人家的面打臉,顯然是低情商的行為。
僅因為一頓飯的事情,直接得罪人家,似乎不是很划得來哦!
“怎好讓崔將軍破費呢?是不是府中的小公子辦滿月宴呢?”侯仁進脫口而出,崔永進的德行,他也略知一二,若不是家裡有什麼喜慶的事情,崔永進斷然不會主動邀請他們吃席的!
“瞧你這話說得!好似本將軍請你來府上吃席,要佔你多大便宜似得!”崔永進撇撇嘴不滿道,他心裡尋思著:侯仁進這老傢伙,是不是腦子不好使呢?
先前同本將軍說話,都是低聲下語的,巴望著本將軍同他交好呢?
如今這把年紀,腦袋瓜不好使,是不是出了些問題呢?
“崔將軍誤會吶!下官的意思是:若是崔將軍府中沒有喜慶,請下官同孫團練使去府上吃席,豈不是又破費了?下官於心何忍呢?”侯仁進道,他並非要讓崔永進難堪,只是想巴結他,卻不知道撿好的話語來說。
“讓二位來府中吃席怎會破費呢!都是些家常菜罷了!”聽完侯仁進的解釋,崔永進才轉怒為喜,一臉樂呵呵的同孫興和侯仁進說道。
孫興見崔永進把話都說到了這種份上,若是自己藉故不去的話,就顯得有些不尊重對方。
“既然崔將軍盛情難卻!那本團練使就恭敬不如從命吶!”孫興向崔永進抱拳道。
“難得孫團練使能夠賞臉,真是令本將軍欣喜不已吶!”崔永進同孫興說完場面話,便居高臨下的望了侯仁進一眼:“侯大人意下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