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宗鈺在蘭情閣同劉素娥用過早膳,趕往垂拱殿的路上,李宇卻在此時急急忙忙的前來尋他。
趙宗鈺見李宇一路走來跌跌撞撞,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便臉色一沉,大聲斥責道:“你這是怎麼回事?好歹也是皇后宮中的掌事公公,怎麼一點規矩也沒有?”
“奴才衝撞龍顏,望陛下恕罪!”見趙宗鈺龍顏不悅,李宇嚇得跪地叩首求饒。
“陛下!李公公行事向來中規中矩,此番失態恐怕是中宮出大事了!”柳公公見李宇跪地嚇得瑟瑟發抖,連話都開始說的不利索起來,便替李宇向趙宗鈺解釋道。
“坤寧宮發生什麼大事了?”趙宗鈺瞪著李宇道。
“皇后薨啦!嗚嗚……”李宇說完,開始泣不成聲,看起來猶如痛失阿孃似得!
“你說什麼?皇后薨了?柳公公!你去一趟垂拱殿!”儘管對曹夢柔厭惡之心與日俱增,但此時突然得知她薨逝後,趙宗鈺心裡竟然有些難受起來。
“是!”柳公公得了令後,慌忙趕去了垂拱殿。
待柳公公離開後,趙宗鈺方對李宇道:“李公公先行回坤寧宮,皇后娘娘的喪儀由內務府大臣承辦。”
“是!”李宇得了令後,慌忙回坤寧宮去了。
曹夢柔的身後事該如何處理,趙宗鈺暫時也拿捏不準,寧太妃深居慈壽宮,恐怕此時還不知道皇后薨逝。
他得親自去一趟慈壽宮,一來告知皇后薨逝的事;二來徵求下寧太妃的意見。
慈壽宮。
春日的陽光照射在硃紅色的宮牆上,猶如染了一層明黃色的塗料,看起來金碧輝煌的,甚是氣派!樹上的小鳥嘰嘰喳喳的唱著歌兒,幾株玉蘭花散發出淡淡的香味,聞起來令人心曠神怡。
聞著玉蘭花的香味,寧彩雲心情大好,起了個大早。用過早膳後,忍不住去了後花園觀賞玉蘭花。
潔白的玉蘭花以硃紅色的宮牆為背景,一株株玉蘭好似遺世獨立的仙女,在春風的吹拂下,翩翩起舞,身姿曼妙,貴而不俗。
寧彩雲望著玉蘭花出神,趙宗鈺站在她身後,她居然沒有發現,還以為是雪雯呢!
“兒臣見過母妃!”趙宗鈺行禮道。
“皇兒免禮!這大清早的,不在捶拱殿聽政,跑來母妃這邊,莫非宮中出了事?”寧彩雲道。
“皇后薨了!”趙宗鈺道。
“皇后生病是有些時日了!如今朝中要緊的事情,也都處理好了。她此時病故,倒是省事了些!
不然的話,陳王那頭怕是隱瞞不住了!那陳王也不是什麼善茬,他雖然降表歸順了我大順王朝,但心裡頭恐怕是沒有把聖上當回事。”寧彩雲道。
“母妃心裡倒是通透,昨日教場比武,當著文武百官的面,陳王竟然同兒臣叫板!”見朝中的局勢都瞞不過寧彩雲,趙宗鈺只好同寧彩雲實話實說了。
“先皇為了安撫陳王,才讓陳王的人任護衛營統領要職,而皇兒直接尋了個藉口,把他的人給撤了下來。
他能不窩火嗎?那陳魁說是他的遠房親戚,實則是他侄兒。昨日教場比武,龐青傷了陳魁性命,怕同陳王是結下了樑子!
皇兒還是小心提防些陳王為妙,若是不能一網打盡的話,母妃勸你,麗妃娘娘的嬪位暫時不要動她為宜!”寧彩雲不得不承認,趙宗鈺在治國理政方面,確實有些手段,只是太心急了些。
“母妃提醒的是!眼下皇后病故,不知安排哪位嬪妃料理皇后身後事比較妥當?”理論上,劉素娥料理皇后喪事,會比較妥當些。只是如今她懷了龍種,不宜參加喪葬,自然不能幫著料理皇后的身後事。
“自然是承恩宮的麗妃娘娘!”寧彩雲脫口而出。
“為何?那麗妃同皇后有些間隙,怕不妥吧?”趙宗鈺道。
“此一時彼一時!麗妃的嬪位在劉修儀之上,出面料理皇后事,會比較妥當些,能夠給足曹元帥面子。
若是日後牽扯出其它事情,會比較好妥協些!至於劉修儀,如今身懷六甲,多有不便,就讓她好好的歇著唄!皇兒又何必把她捲入其中呢?”寧彩雲道,要耍心機的話,整個後宮沒有誰會是寧彩雲的對手。
只是,如今她已經是太妃,同趙宗鈺早已冰釋前嫌,二人情同母子,已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母妃說的是!兒臣這就去處理!”趙宗鈺道。
“這玉蘭花是哀家搬來慈壽宮時,親手栽種的,如今已經長這麼大了!唉!哀家每日早膳畢,都會來此處觀看一會兒玉蘭花,就怕玉蘭花受了蟲害或是被大風颳折枝幹。”寧彩雲望著滿樹玉蘭花,意有所指道。
“這些玉蘭花從小小的植株,在短短的幾年時間,被母妃培養成一樹玉蘭花,母妃功不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