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文忠待龐青騎著高頭大馬離開後,揹著行囊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荒郊野嶺中徘徊著。
他不知道行了多久的路,突然眼前一亮,山頂上似乎有一座破廟。他心裡尋思著,這臨近黃昏,馬上便要天黑了。他肚子捱餓,總不能睡馬路,讓刺骨的寒風吹著入眠吧?
既然找不到吃的,那總得尋個地方落腳吧?能夠在荒郊野嶺中,尋到一座破廟容身,這運氣還不算太差吧?
他拖著疲憊的身子,邁著沉重的步伐,深一腳,淺一腳的進了破廟。只見那破廟由於長時間沒有人打理的緣故,到處都是灰塵,沒有一個地方是乾淨的。
韓文忠環顧破廟四周,發現石像蒙上一層厚厚的灰。供桌上什麼也沒有,也是蒙著一層厚厚灰。
見此情形,他忍不住苦笑道:“想不到今日我捱餓一天,你們這些做神仙的,也好不到哪裡去呀!”
這個破廟是城隍廟,並不是真的非常破舊,只是長時間沒有人打理,廟裡到處都是灰塵,看起來有些破敗不堪罷了!
在破廟裡轉了一圈,放好沉墊墊地行囊後,他看了一眼行囊,忍不住的在心裡嘆氣道:“揹著沉甸甸的銀子,到了破廟,如今有銀子也使不上呀!”
他在破廟的院子裡找了一口水泵,一個生鏽的鐵盆和破抹布。試了下水泵,發現是好的,用手用力一壓,裡頭能出水。
只是這壓出來的水,鏽跡斑斑呈黃褐色的。如果直接用來清洗石像的話,似乎越洗越贓,他就索性多壓幾次,任由黃褐色的水流進下水道。
約莫一刻鐘後,那黃褐色的水,終於呈白色的了。他一臉興奮的用水泵中壓出來的水,沖洗鏽跡斑斑的鐵盆。
用清水把鐵盆裡裡外外的洗了個遍,把沾在鐵盆的灰塵洗了個乾乾淨淨。然後,打了滿滿的一盆水,端到石像跟前,認認真真的洗了起來!
直到天黑,他才把石像洗了個乾淨。藉著夜色,他隱隱約約的看到,原本坐著的石像似乎站了起來,衝他微笑唅首。
他還當自己這大半天的沒進食,餓暈了腦袋,出現了幻覺呢!
這天色一黑,也只能藉著照進來破廟的月光看清。這破廟裡頭連根火柴也尋不著,別說煤油燈和蠟燭了!
好在韓文忠出門時,帶了火石,他心裡尋思著,春天雖然沒有冬天那般寒冷。可這破廟裡四處漏風,夜晚的冷風不把他凍死,也得把他給凍傷了。
他就早晨出門時,在家裡喝了碗稀飯,被那幾個流氓地痞糾纏時,早就餓了!更何況他空著肚子,在廟裡清理了將近兩個時辰的灰塵,早就筋疲力盡了!
天上的月亮雖然像個圓盤掛著,但是光望著明月,吟詩作賦倒是可以,只是肚子還是沒能填飽!況且,那月亮雖然發著亮光,卻沒有一絲溫度。
春日的太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而月亮照在身上,越照越冷!他捲縮著身子,藉著月光,在破廟附近拾了些乾柴。
把這些拾來的乾柴,堆在破廟一個寬敞不會漏風的角落裡,就地敲擊火石生起火來。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為了不耽誤看書時間,他從行囊中拿出書本,藉著火光,看起了書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月亮鑽進了烏雲中,狂風大作,似乎要下雨了。他打了個寒顫,感覺有些冷,便趕緊把棉襖披在身上,依然聚精會神的看著書。
荒山野嶺的不遠處,一條修行千年的蟹蛇,剛好在這月圓之夜裡,要渡劫飛昇成仙。
它身上的氣息引來了雷公電母,它選在這個時候渡劫,運氣似乎有些背,恰巧碰上雷公電母二人鬧彆扭。
兩公婆吵架自然心情不好,只見那雷婆一臉怒氣的揹著行囊,正打算離家出走呢!這雷公便一下子著急了起來,你拿著照明工具跑了,不給我照路,我這黑燈瞎火的,光打雷有什麼用呀?萬一劈錯了人,那不得犯了戒?
風婆、雨神見兩口子吵架,也著急了起來,今日他們四人在雲端上,發現大順王朝這個方向,有蟹蛇修煉千年要渡劫飛昇,便一起趕來考核它。
可雷公、電母兩公婆,都是爆脾氣,沒說兩句便吵了起來。
“那蟹蛇姑娘一心向善,修煉至今不曾害過生靈,還救了南蠻國未來的新君,也算功德無量了。咱們這次考核,就不要往死裡整,放她一馬算了!”雷公同其他三人說道,他心裡覺得修煉者渡劫若是無過錯,有功德在身的話,並不應該卡得太嚴,他們為天界選拔人才,理應選拔賢者。
電母見雷公同他們說話間,眉飛色舞的,便有些不快。再偷眼往雲端下瞅了一眼,發現幻化為人形的蟹蛇,是一個姑娘的模樣,著裝妖豔,模樣兒標誌,立馬生氣了,同雷公爭吵了起來。
“誒呦喂!今日倒是大發善心了,平日裡雷劈那些妖魔鬼怪,都不會眨下眼皮。那蟹蛇是你親戚嗎?犯得著你替它說好話嗎?”電母綁著一張臭臉。
“我說你這老太婆,這好好的衝我瞪眼做什麼?還不讓我說句話?”雷公替自己辯解道。
“你們倆都少說兩句,平白無故的,替這事吵起來,多不值當呀!那蟹蛇從咱們手中,若是能夠渡劫成功,那也是她的能耐!
我說電母,咱們何必在這裡動氣呢?你那閃電一照,她想躲也無處藏身呀!”眼見得雷公、電母兩口子,一言不合又要吵了起來。他們此番出來執行任務,又要耽擱些時辰,風婆便趕緊當起了和事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