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涼國公一夥知曉了,知道的人會越來越多。
朱元璋的手指在敲桌子,藍玉這幾個淮西老將,剛出來就惹出這樣的事。
“是不是說,兩天後見不到藍玉,就可能讓大孫起疑?”
劉三吾目瞪口呆的抬起頭:“陛下,萬萬不可,涼國公等人不可再和虞王陛下在碰面了。”
“涼國公等人剛出來,備受矚目,若是與虞王殿下再會面。虞王殿下的身份怕是藏不住了。”
朱元璋做下一個決定:“這場大戲必須演下去,哪個先洩露秘密,咱先砍哪個。”
“劉三吾,戴好你的官帽站起來。”
劉三吾手指發抖的撿回官帽,戰戰兢兢的戴上:“陛下,涼國公等人不能去啊。他們幾人剛從詔獄放出,應天府的人都在看著他們。”
朱元璋把一卷空白聖旨扔到劉三吾面前:“你草擬一份聖旨,叫他們四個全部加入梨園衛。”
“從此聽你調遣,哪個不聽,你跟咱說,咱誅他九族。”
朱元璋又拿出一張卷的很厚的卷軸:“你告訴藍玉,這上面有一萬五千個人。這一萬五千個人的命全在他的嘴上,要他口風嚴實點。”
劉三吾腦袋搖個不停:“陛下,這件事的本質不在涼國公,而在無數雙眼睛在盯著應天府,盯著所有人。”
“涼國公潁國公等人若是去了,那便所有人都會看見虞王殿下,那虞王殿下的身份就會暴露出來。”
林閒的模樣和太子朱標太像了,和朱元璋也太像了,若是被人看見,不用多說什麼,立刻會想通其中關聯。
朱元璋走向劉三吾,臉上漏出憨笑,幫劉三吾整理好烏紗帽:“那就讓他們看,要他們猜,但咱要讓他們不敢說。”
劉三吾不太懂朱元璋的意思:“陛下,如此一來,一定會有人靠近虞王殿下,直接將此事說出來。”
“那梨園衛的意義何在?”
到時候,林閒就不能安心做家丁了,梨園衛也沒了演戲的意義。
朱元璋漏出神秘莫測的笑容:“咱既然如此說,自然有了解決的辦法,你放心去辦。”
劉三吾不解:“陛下有什麼辦法?”
朱元璋故意打個啞謎:“咱的辦法讓那些看到的人不敢說,猜到的人不敢碰。”
劉三吾更加不解,天下沒有不漏風的牆,怎麼可能會出現朱元璋說的這種情況。
朱元璋看到劉三吾苦思冥想一臉疑惑,更加得意:“劉三吾,猜不猜的到咱的法子?”
劉三吾回想朱元璋方才說過的話,看到的人不敢說?猜到的人不敢碰?
“哈哈。”朱元璋不由得心生惡趣,故意藏著掖著不說:“劉三吾啊劉三吾,這世上還有你猜不到的法子?”
劉三吾時而擠眉弄眼,時而低頭沉思,每當他想不出答案時就會如此:“陛下,莫要捉弄老臣。”
“陛下且說是何法子?”
朱元璋抬了下胳膊,讓寬大的袖口垂下來,漏出不太白的手腕,背對著劉三吾,向著批改奏摺的桌子走去。
朱元璋坐回了椅子,臉色凝重的盯著劉三吾。
劉三吾再次跪下,只要朱元璋坐定,就說明他要做的事無人可逆,不可更改。
劉三吾腦袋貼地:“請陛下明言。”
朱元璋已是不苟言笑,收斂起之前的得意:“兩日後,咱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