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此時,花離雙手一抖繞過阿毛的要害,只削掉了他一撮頭髮,就收勢跳到一邊,去解大壯和阿四的被困之勢,
阿毛回過神,一時間羞憤難當,提起劍就刺向離他最近的阿四,噗!一聲刀劍入皮肉的聲音傳來,阿四痛呼一聲倒了下去,阿毛那一劍直接從阿四的後背穿胸而過,隨著阿毛抽出劍之後,阿四胸口如同絕了堤的洪水,鮮血噴薄而出。
“阿四!”“阿四!”大壯和花離同時驚呼,看阿四的傷勢,想來也是沒救了,不由得回頭怒視著阿毛,這個人心腸當真是歹毒!
而其他人一心只想取勝,根本就不管誰生誰死,又吶喊著衝了上來,大壯和花離頓時紅了眼,手中的劍再也不留半分情面。
阿水繞到大壯後面,抬起手中劍對準要害就要刺下,花離大喝一聲一步跨躍過去,手起劍落,阿水頓時身首分離倒地不起,直到身子倒下,才從脖頸處往外竄出咕咕的鮮血,花離這股狠辣勁讓場上的人頓了頓,有些嚇的不敢上前。
“來呀!”花離一雙眼睛盡是赤紅,嘶啞著聲音大吼道,這一刻,她不再是那個清清冷冷,面容絕佳的少女,彷彿是剛從地獄裡爬出來的索命冤魂,眼神所到之處,都讓那裡的人心裡為之一顫!
她恨!明明自己已經手下留情了,他們仍然是殺了阿四,又沒有什麼仇什麼怨,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不管成敗,剩下的人都不會有事,他們為什麼還要下此毒手!
想起從剛來的時候一直到如今,阿四總是笑呵呵的陪在她和大壯的身邊,在需要幫助的時候,也總是阿四伸出援手,就這麼無端端的被殺死,她心中實在是氣不過。
阿毛和阿木對望一眼,一咬牙又一次衝了上來,只是他們虛晃了一招,真正的目標是大壯,他們知道大壯和花離是同鄉,感情自是深厚,只要把大壯解決掉,花離就會亂了心神,那時再下手就容易多了。
大壯雖然學藝不是特別精湛,但是他自小體質就強人一等,一身蠻力也是不容小覷,他見這些人向他攻擊過來,心中也是大怒,一把大刀,被他舞得呼呼作響,一時間他們拿他也沒奈何,
阿木卻突然蹲下來,抓起一把沙土衝著大壯就揚了過去,大壯沒有防備雙眼瞬時被迷住,阿木和阿毛雙雙持劍攻過去,一個刺向大壯的大腿處,一個刺向大壯的胸口,眼看大壯就要命喪於此,
花離手中雙劍左右一揮,解決掉了身邊的兩個人,飛身刺向阿毛,阿毛趕緊來個就地打滾,躲了過去,但阿木那一劍還是次中了大壯的大腿處。
大壯慘呼一聲跪倒在地,眼睛也睜不開,只氣的哇哇大叫,阿木想乘勝追擊,一劍解決掉大壯。
花離心中憤怒之極,既然他們不顧同門之宜,她又有什麼好顧忌的!雙劍挽花齊齊穿透阿木的胸口,阿毛嚇得手都軟了,從未想過這麼嬌滴滴的一個小姑娘,下手會是如此狠辣,更何況這些招式,並不全是追風師傅所教,他看得目瞪口呆,站在遠處也是也不敢再動,
“好了,住手,勝負已定,你們三個都可以晉級風字輩!”追風看到場上只剩下三個活的,就開口下命令道,
然而,誰也沒有想到的是,花離突然躍起來一劍刺入阿毛的胸口,狠狠的拔出劍帶出一串血珠子,濺到臉上她也無所謂,之後靜靜地走過去扶起大壯,這一變故,讓在場的所有的人都大吃一驚,一時間,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只有冷煞露出滿意的笑容,這才是一個殺手該有的狠勁兒!她緩緩站起身來聲音清朗的說道:“阿離,恭喜你,晉級成功,從今天起,你的名字就叫離風,阿壯,你的名字就叫長風,今日大家都累了,先退下休息去吧!”說完看也沒看地上的死屍一眼轉身先離開了。
白風趕忙安排人清理場地,追風則過去和花離一左一右攙起大壯,帶到住處上藥去了,路上追風時不時的偷看花離一眼,早就知道,這小姑娘非池中之物,沒想到今日一戰真是讓人大開眼界,才十一歲就能練就如此的心狠手辣,至於是好是壞他一時也說不上來。
花離知道追風在偷看自己,現在想起剛才的廝殺場面,她一點都不後悔,只是恨自己為什麼沒有早一點下手,那樣阿四就不會慘死,大壯也不會受傷。
一陣微風吹過,吹起她散亂的頭髮,也讓臉上的血漬乾涸起來,這時她才意識到自己臉上濺了血漬,伸手抹了一把,嘴角卻彎起一個弧度,那是一抹嗜血的微笑,從此任誰也不能再欺負與我,我在乎的人由我來守護!
大壯被今天的變故驚的魂不附體,一方面是受傷帶來的,一方面更是驚訝與花離的變化,他們是一起長大的,一直都是自己嚷嚷著要保護她,結果今天如果不是她拼命相救,別說能順利晉級,就是小命也難保,從沒想過美的像仙人似的花離,竟會變的如此強大凶悍,想起自己的無用,心裡也有些失落。
回到院子空空蕩蕩的,早上出去時還是二十個人,回來就剩他倆,大壯第一次對未來感到了迷茫,就像一個巨大的漩渦,掙不脫逃不掉,看著忙著幫他上藥的花離,她的臉上沉靜似水,又熟悉又陌生,他就這麼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因為受了傷加上精神緊張,人在身體狀況不佳的時候,精神也就虛弱就容易夢魘,剛睡下他就做起了噩夢,小島上猖獗肆意蜘蛛,孃親奶奶的慘死,爹爹臨死前對自己拼命地一推“快跑!有多遠跑多遠!”,花爺爺的叮囑一聲接一聲,“你們要相互幫助,不要分開,不要分開……。”
大壯不安的動了動身子,又看見司柔臨死前的場景,血到處是血!她臉色蒼白,焦急地喊道:“恩人,快帶他們走,晚了就來不及了!”
夢裡的自己格外無助,只記得拉住花離的手,不能鬆開,不能鬆開……,接著就到了練武場,這血腥的一幕又一次重演,他緊張,害怕,鮮血,一地死屍讓他的身子瑟瑟發抖,一個激靈就醒了過來。
花離坐在他身旁正用毛巾幫她擦著額頭上的冷汗,面容溫婉沉靜,他見到了心裡稍許安慰,這還是自己的小離,他也還是她的大壯哥,喃喃了幾句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花離見他真的睡實了才站起身走了出去,今日之事她也是耗費了巨大的力氣,生平也是第一次殺人,多少還是有些後怕的,但,第一步也算邁出去了不是麼?
追風過後去見了冷煞,把自己的擔心說了出來:“門主,離風的殺氣會不會太重了?”
“這孩子有些與眾不同,她的武功招式隨意念而變動,力量也像是天生的,當時的情景可能激發了她的鬥志,不過這樣也好,本來我還擔心她會心慈手軟,現在放心了,”冷煞倒是對此不以為意。
“我們做殺手的,就是要當機立斷,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是!”追風就不再言語,門主做事就從沒錯過,既然門主說是好事,那就不會錯。
冷煞在第二日才見了花離,日子進入八月烈日當空,道路兩旁,成熟的穀物熱得彎下腰低著頭,偶爾有風吹過也是微熱的,花離疾步走著絲毫沒受這炎熱的影響,也不知是怎麼回事,這幾年苦練武功,她身體變的就像一個恆溫體,冬日不怕冷,夏日不怕熱,這種狀況誰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她穿過迴廊來到冷煞的屋子,拱手說道:“見過門主,”行了禮就站在一邊等候吩咐,
“離風,你的表現很不錯,既然已經晉級成功,咱們這天狼門那也有規矩,以後你就要戴上面具,在外不可以真容示人,也是以防任務失敗被人認出,這裡有各種花紋的圖案,你來選一下,看你喜歡哪一種,好讓匠人去打造,”冷煞指著面前的一堆圖案,上面有各種花卉,鳥獸的樣式,
花離上前一步仔細的打量,在眾多的圖樣中,一抹血紅的彼岸花吸引住了她,“彼岸花開,花開彼岸,只一團火紅,花開無葉,葉生無花,想念相惜卻不得相見,今生,我就用彼岸花為自己鋪下一條路,”說完就指著這個圖案看著冷煞。
“好,追風,你命人去打造吧,”冷煞對這彼岸花也是情有獨鍾,見花離也喜歡,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這個狼圖也挺適合長風的,”大壯還在傷中,花離就幫他也選了一個,希望大壯以後能像狼一樣勇猛而又有智慧,
“好,依你,哈哈!”冷煞哈哈大笑,這個離風果然是個剔透的,最主要的是,心思能和自己能想到一起,這才是她開心的原因。
追風收起圖樣,退出去找人開始打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