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盛天一的傷勢,厲正南在一處不知名的小鎮,耽擱了幾日,為西昌候盛懷玉重新買了一副棺木。
與此同時,他也收到了各方的情報,雲起的暗衛堂養了不少雪雕,它們的主要任務,便是送信。
厲正南一直在馬背上,位置不定,雪雕自然尋不到他的具體位置。
如今固定了位置,雪雕們也就尋來了。
望著京城一封封的密函,厲正南的眼眸如同寒霜柒染,骨節分明的手握的泛白。
這皇上,他的皇兄厲正深,到底在幹什麼?
元正被殺案,若說是元正殺害西昌候,罪有應得,那為何他還要趕盡殺絕,殺元正府裡的下人呢?
元正府裡的下人,大都是新人,因為上次有人帶著他厲正南的面具,已經將九門提督府裡的人,給全殺了,府裡的下人,大都是新買的,他們又有什麼錯?
皇上到底在找什麼?追風來信說,元正死的當天,劉公公便帶著人抄了元正的家,而且搜查的很仔細,貌是在找什麼東西。
還有京城爆炸案,竟然只是為了抓一個劉天師,值得嗎?這得造成京城百姓多大的恐慌,天子腳下,朗朗乾坤,這皇上都幹了些什麼事?
另外雲起來信提過,爆炸現場出現了倆個孩子身影,只不過那倆個孩子都蒙著面,看不清樣子,而且當時巨大的爆炸聲,引來不少圍觀百姓,雲起再一次把人跟丟了。
那倆個孩子會是他與顏玉的孩子嗎?他們出現在爆炸現場,是與劉天師有關係?還是……
厲正南不敢想,這些年,皇上厲正深對他太好了,完全做到了一個兄長該做的一切,深夜探病,噓寒問暖,有求必應,都說長兄如父,厲正深可以說又當兄長,又當父親,整個夏邑國,沒人不知道皇上厲正深對他好。
難道這一切都是假的?
厲正南胸口再次一陣刺痛。
“為什麼?到底為什麼?”
“王爺,西昌候大公子求見。”
門外下人們的稟報聲,打斷了厲正南的思緒。
“讓他進來。”
厲正南收斂心神,厲聲喝道。
腳步聲響起,盛天一走了進來,他屈膝跪下,給厲正南行了一個大禮:
“叔父在上,受侄兒一拜,感謝叔父相救,以及為侄兒父親做的一切。”
盛天一第一次如此鄭重地稱厲正南為叔父,讓厲正南有些詫異,可很快他便雙手相扶打趣:
“怎麼了這是,不會是受傷,把腦子撞壞了吧!怎麼如此客氣,本王與你父親本就是拜把兄弟,本王所做的一切,都是應該的,不是嗎?”
說到這裡,厲正南嘆息一聲:
“本王只恨自己沒有保護好你父親,當初三位諸侯被殺,本王便想到敵人下一個目標,會是你父親,本以為到了京城,天子腳下,敵人就算再猖狂,也不敢把手伸到京城,沒想到還是沒能保住他。”
厲正南說完這句話,雙拳緊了又緊,盛天一以幾不可聞的聲音說道:
“恐最不安全的便是京城?”
厲正南:“……”
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
盛天一急忙搖頭,他一路上被賊人追殺了上百次,盛天一併不傻,若是普通山賊,定是為了銀子。
他曾天真的以為是普通山賊,與之商量用銀子買命,然而盜賊並不買賬,依舊對他不依不饒的追殺。
甚至還曾多次提到是上面的意思。這不得不讓盛天一懷疑。
另外他他從京城啟程,打算帶自己父親盛懷玉的屍體,回西域的時候。
皇上還派了一個“王長史”隨行,說是讓王長史輔佐他,幫他父親盛懷玉處理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