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政晶一口氣說了很多，直到說完了積壓在心中數年的秘密。
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擦了擦眼角的淚痕。
往日那堅挺的身軀，似乎也變得有些佝僂了。
李東昇一直靜靜的聽著賈政晶訴說著一切，他真的沒想到賈政晶還有這樣一段往事。
他混社會，是被逼出來的！
賈政晶為了一己私怨，一把火燒掉了三十名地痞的一生，他過分嗎？
很過分！
可李東昇覺得，如果那時候換成自己，他大概也會這麼做。
兔子急了會咬人，人被逼到癲狂，會比兔子更兇狠。
都說道上禍不及家人，把一個還未出生的嬰兒活活從母親肚子裡掏出來用開水煮熟，還將賈政晶的妻子活活蹂躪致死。
能辦出這些事情人，已經無法稱之為人了，說是畜生，那都玷汙畜生。
這種人，就該活活燒死！
“這些秘密你憋了很久了吧，今天你能說出來，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昔日害死嫂子那幾個人有線索了？”
李東昇的聲音冷冽，拳頭捏的嘎吱作響。
賈政晶在他的印象中一向是老謀沉穩之人，這些秘密他應該爛在肚子裡才對，不應該說出來的。
“沒有，那群人藏得很深，我一點線索都沒有，也不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找到了。”
“不管找不找得到，這是我自己恩怨，必須要我自己去解決，否則就算我死了，到了下面也無言面對你嫂子。”
“跟你說這些，就是想提前跟你打一聲招呼，如果有一天我不辭而別了，別去找我，替我照顧好秋雨和賈家。”
“難道你就不想問問我，為什麼要設局，騙你欠債輸掉祖宅嗎？”
賈政晶強打笑容，又點起一根香菸。
“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了，就算我知道原因也沒什麼意義，過去的我就是個混賬，就算你不設局，我也早晚會把祖宅輸出去。”
“今天你的秘密，我會將它徹底爛在心裡，如果你真的有一天不辭而別了，我不會勸阻你。”
“如果到時候你不再出現，我會找到他們，幫你報仇！”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別必要那麼傷感，趁著我還在，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
賈政晶擠出一絲笑容，掐滅了手裡的煙，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後。
從抽屜裡取出一個檔案袋，遞給李東昇。
“這些年我也交下了一些朋友，這些人雖然我不怎麼聯絡，可關鍵時候不會吝嗇，這也是我最後的底牌了，你看過之後將這些檔案藏匿到一個安全地方。”
“以後與他們之間的聯絡，就由你來做吧，我大伯不出意外三月份就該退休了，他還剩下兩個月的餘熱，你可以借用。”
“前一陣的聽說你要買下江北紅星村那一片荒地？那個地方太偏僻了，住的都是一些散戶，只買他們手裡田地的話，倒也花不了多少錢。”
“那些地方加起來估計三千萬也就頂天了，要是走動關係，一千五百萬也差不多，等年後復工，我去把你選定的那些地拿下來。”
“但我有一點不明白，你買它們幹嘛？那裡人跡罕至，就算有人住也都是窮人，完全沒有利可圖，難不成你買下來種地？”
賈政晶撇著李東昇，坐回了原位。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小口品著，聲音中充滿了探究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