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為首的那人正是宴清。
他一改平日裡吊兒郎當的神色,此時俊秀的臉上一片冷意。
他恭恭敬敬地對著坐在上首的人說道,“許姑娘被關在縣衙裡的牢房中,暫時無恙。”
秦穹從眼眸裡射出幾點寒星,他劍眉微蹙,“暫時?”
宴清點點頭,如實將許傑派人放蛇去對付許靈竹的事情一一道出。
“蛇?”秦穹低沉磁性的嗓音裡劃過一絲冷意。
宴清瞬間緊張起來,他有些不敢去瞧秦穹此時此刻的神情。
秦穹站了起來,欣長的身子在地面上緩緩拉出一道黑色影子。
他衣襟上的銀灰色狐狸毛夾雜著門外飄進來的雪花迎風飛舞。
“她有沒有事?”
宴清立馬搖頭,“許姑娘沒有任何事,她甚至還……”
他頓了頓,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組織自己的語言。
直到秦穹冰冷的目光看了過來,他才吞吞吐吐地回道,“許姑娘可能是肚子餓了,她把那些她把那些蛇都烤來吃了。”
宴清話音剛落,屋內登時寂靜一片,連根針落在地上都能聽得見。
秦穹那張俊臉明顯有龜裂的痕跡。
他久久沉默無言。
宴清以及眾人也不敢隨便開腔,而是靜靜地跪在原地等待秦穹的命令。
“你知道該怎麼做。”
良久,秦穹才恢復了常態,他輕啟薄唇,淡淡地說道。
宴清一愣,隨即狐狸般的眼尾極快地閃過一抹邪肆。
“屬下明白了。”
秦穹的意思自然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了。
許傑怎麼對許靈竹,他就怎麼對許家。
“可還有另外一件事……”宴清遲疑地低聲道,“明日他們應該還會再來抓主子。”
秦穹沒有表現出一絲驚訝,只是點點頭,“知道了。”
宴清無奈地追問道,“那主子準備如何應對?畢竟衙門那裡狀告的可是殺人的罪名。”
“我自有辦法。”
秦穹背對著眾人,淡淡地命令道,“下去吧。”
宴清等一干人,“是。”
當夜。
趙金花家。
趙金花和許青青母女倆因為許傑帶回來關於許靈竹被捕的好訊息,高興地在晚飯時喝了好大一壺酒。
此時兩人都醉醺醺地倒在床上,正呼呼大睡地做著美夢。
忽然房頂響起一道輕微的動靜聲。
兩名黑衣男子正悄無聲息地站在上方。
為首的那個清瘦男子正是宴清,他掀開其中一塊瓦片,對著身後的男子輕輕揮了下手。
身後的男子毫不猶豫地將手中扛著的麻袋傾數往那個洞口倒去。
裡面的東西窸窸窣窣地倒了下去。
宴清眼底閃過一絲惡作劇得逞的壞笑,接著又十分快速地跳下屋頂,身後男子也緊隨其上。
兩人的動作一氣呵成,幾乎沒有讓任何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