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 她故意的
桃漾也用了少許的果子酒,回到他們居住的韶院時,她去了主屋給桓馥請安,少待片刻後,就要回她的西廂房裡去歇著,剛抬步踏進抄手遊廊,就與謝玉梵迎面對上。
謝玉梵看了杏枝一眼,示意她退下,隨後打量著桃漾,將眸光落在桃漾手腕間,語氣憤憤不平:“我說這麼些年你都不願來淮陽謝氏,這回怎麼就改了主意。”
“原不是為了見恆表哥,是為了你那自幼時起就有的‘煞星命格’。”
桃漾神色溫和,對她輕笑:“妹妹在說什麼,我只是不願母親傷懷。”
謝玉梵‘嘁’笑了聲,上前一步,絲毫不客氣:“那日在馬車裡你根本就沒睡著,什麼夢囈,不過是你故意說給母親聽的。”
“母親心疼你,自是要為你打算,如今你得償所願了,有謝老夫人主動親近你,日後自是誰也不敢再提當年的事,你嫁入竹陵桓氏也會被人高看一眼。”謝玉梵斬釘截鐵的說著,神色極為氣惱。
桃漾看她一眼,神色不變:“妹妹吃醉酒了,適才給母親請安時母親還問起妹妹,妹妹快去罷。”
她抬步就走,謝玉梵對她一連哼了好幾聲。
明明桃漾的親事一直都不順,相看一門毀一門,沒有人家願意娶她這樣命格犯煞的女子,可最後她竟是與竹陵桓氏定了親!為著此事,謝玉梵沒少生悶氣,她原本以為,母親忙裡忙外的往竹陵桓氏去,是為了她的親事。
她以為桓恆是為她相看的郎君。
可母親卻一心都是為了桃漾。
謝玉梵心中憤憤的去了桓馥屋內,她是個藏不住情緒的性子,桓馥一眼便能看出來,問她:“這是跟誰生氣了?”謝玉梵也未噎著藏著,對桓馥嘟囔:“我生桃漾的氣。”
她一開口桓馥就知她心中所想,輕笑道:“謝老夫人看重你姐姐這是好事,你若也想要玉鐲,娘回頭送你一對。”謝玉梵脫口而出:“這怎麼能一樣!娘,桃漾她平日裡明明喜穿明豔衣衫,此次來淮陽,新做的幾件衣衫全是素色的,她都是故意的!”
桓馥道:“這是我讓的。”桃漾當年本就冒犯了謝老夫人和二公子,此次來謝氏自是要按著謝老夫人的喜好來,能討得她的喜歡是再好不過。
桓馥說了好大一番,謝玉梵只皺著眉頭,不再吭聲。
桃漾解衣上榻,倚在迎枕上閉目休憩,神色漸緩。
那日翠鴛湖畔,桓恆問她是否也來淮陽為謝老夫人祝壽,她答應了他。
與桓恆的這門親事,是桃漾始料未及的。她的親事波折難成,竹陵桓氏更是名門,母親雖未與她細說其中緣由,可她知道,為了這門親事母親耗費了不少的心思,而她,也很珍視這門親事。
這樣想著,桃漾自枕下取出新繡好的香囊,端午已過,不知桓恆何時才會來到淮陽。
——
端午過後,落了場細雨,府上清靜了幾日。
謝懷硯昨夜歇在刺史府,回到墨園已是第二日正午。他在寢房換過衣衫後,在書案前落座,隨侍空谷進來為他添茶,他隨手扯了本書卷,正欲翻開時,眸光卻是一頓。
“東西呢?”他沉聲問。
空谷順著他目光所至望過去,瞬時明白,回:“今兒一早冬月姐姐進來灑掃,許是——”
此時冬月正在外間往香爐裡添紫檀香,聞言走進,聲音溫婉道:“公子,我瞧那顆粽子在您書案上放了好幾日,昨個已入了夏,天氣越來越熱,怕是已壞了,就拿去丟給那隻狐貍吃了。”
謝懷硯神色意味不明。
冬月見狀不由得心中慌亂,上前行禮:“奴婢可是做錯了,請公子責罰。”
謝懷硯讓她起身,語氣平淡:“不過是顆粽子,丟了便丟了。”他垂眸,翻開手中書卷,冬月這才鬆了神色,緊皺的眉眼舒展開,許是見謝懷硯神色溫和,就隨口提醒道:“奴婢聽聞這顆粽子是陽夏的五姑娘包的。”
“她自年少時就沖撞公子,她經過手的東西公子還是不要吃的好,免的再次被沖撞,惹了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