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軟硬不吃 若敢忘了我,讓你痛不欲生……
浴桶中水花四起, 濺了桃漾一臉,謝懷硯溫熱指腹抬起給她抹去,俯身去吃桃漾的唇, 吻了有一會兒, 他垂眸觀著桃漾的眉眼, 嗓音低沉問:“跑什麼?”
桃漾側過身去, 神色清淡,不回他。
謝懷硯側眸往肩後掃過一眼,心中依舊生出冷怒, 再看向桃漾時壓制了情緒,淡聲道:“是肩背的傷太過可怖, 嚇著你了麼?”
桃漾雙眸斂下, 看著水面波動,許久,在謝懷硯的注視下抬眸, 與他眸光直直相對,語氣散漫:“已是褪了痂的舊傷,用些藥就能消去,怎會嚇到我。”
謝懷硯望著她的神色冷了一瞬, 淡淡‘嗯’了聲:“這兩年在外面倒是長進不少。”他們之間, 可以沉默,可以共枕而眠, 可以徹夜歡好——
卻從未提及過這兩載時光。
謝懷硯撈過桃漾的手鋪開放在他寬大手掌中, 用指腹輕輕在她掌心摩挲, 按著她手心的薄繭低聲問:“與我說說,這兩年是怎麼生活的?”
他話落,桃漾秀眉緊凝, 另一隻手在衣袖中蜷握。
她垂眸不語,不願提及。
謝懷硯俯身在她耳邊,嗓音裡帶著憐惜與心疼:“滿室的炭盆擺著身上還暖不熱,在那麼冷寒的雪天走,該吃了多少苦——”他吻在桃漾玲瓏耳垂,低聲:“桃漾,你想做的事,在我身邊也可以——”
桃漾猛的一下將手從他手掌中抽出,自他懷中站起身,渾身濕漉漉的踩著木梯往外走,謝懷硯眉心微抬,未將她再扯回,靠在浴桶上神色意味不明看著她單薄的背影。
桃漾出了淨室,換了幹淨衣服後沒有回榻上,徑直出了營帳,沈婆子急忙上前去跟著,被她側首看了一眼,只好遠遠的綴在後面。
桃漾在外面吹了風,待了好些時候,再回到營帳時謝懷硯已出了淨室,一襲月白寢衣坐在榻邊,手臂上的傷也已包紮好,桃漾看他一眼,褪去鞋襪在他身側的位置爬上了榻。
她上榻後就鑽進被褥側過身去,謝懷硯看著她神色緊繃不理人的模樣,不禁低笑,抬手按住她的肩將她給掰過來,嗓音平和問:“我又怎麼得罪你了?”
桃漾闔上眼眸不理他。
謝懷硯把手中擺弄著的一隻白玉藥罐塞在她手中,冷白指節再挑起她的一縷青絲在她眼皮上來回掃動,桃漾凝眉,不堪其擾,睜開眼眸來瞪他一眼:“你做什麼!”
謝懷硯抬手,身上寬大寢衣褪下,寬肩窄腰再袒露在桃漾面前,他俯下身來,神色清雋看著桃漾:“這些疤痕留在身上終究不好,塗上藥膏去了吧。”
桃漾垂眸看了眼手中的白玉瓶,再看了眼他肩背上的鞭痕。
默上片刻,她自枕上坐起身來,在他身後用指腹沾染了藥膏朝著鞭痕的方向一點一點塗抹開,床榻邊寂靜,桃漾只垂眸認真塗抹著,指腹輕柔,藥膏冰涼,在他緊實的肩揹來迴游動。
謝懷硯側首來看她,桃漾微微凝眉:“別動——”
謝懷硯眉心微抬,啞聲道:“腰上也塗這麼慢,是在故意折磨我?”桃漾抬眸,對上他的暗沉眸光,把手中藥罐扔給他,淡淡道:“好了。”
她跟只兔子般靈巧,一溜煙的就再鑽進了被褥,背過身去。
謝懷硯看她一眼,把寢衣穿上,熄滅了榻邊小幾上的燭火,隨後上了榻。
他將桃漾攬在懷中,下頜抵在她如墨青絲上,低聲道:“我已不再跟你計較,不再恨你,我們扯平,你也別再恨我了,成麼?”他將修長指節在被褥中和桃漾十指相扣:“我們重新開始——”
床帳內依舊靜謐,這次他不許桃漾再不回她,寬大手掌落在她腰間,掐了她一把,桃漾吃痛側過身來,在昏暗中看著他,朱唇翕動,淡淡吐出兩個字:“不成。”
她神色清冷,語氣淡漠。
謝懷硯眉心蹙起,眸光逐漸變得暗沉。
桃漾神色清淡的笑:“我們怎麼可能重新開始,謝懷硯,你既非要留我在身邊,我們就只能互相折磨——”
她性情犟的很。
比謝懷硯以為的還要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