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側陪著的是一位眼生的女郎。
身著蜀錦繡金線錦衣,發間簪玉釵,舉止溫雅,眉目清秀,端的是士族女郎的清高自傲。
桃漾與她們上前互相見禮,心中已知這位女郎應就是那日在存玉堂內盧雙萱口中所言她的七妹妹。桃漾聽謝嫣說起過,這位女郎才華極盛,四書五經、琴棋書畫,無一不精,不止樣貌生的好,身份貴重,更是豫州聞名的才女。
見禮過後,桃漾便繼續往鹿鳴山中去。
日暮紅霞,晚風陣陣,桃漾來到碧月閣時,天幕已完全暗下,碧月閣內燭火通明,亮如白晝,謝懷硯一襲墨綠錦袍,氣度矜傲,長身玉立,正站在亭下一方檀木桌前,修長指節落在一張烏木古琴上。
桃漾走上前,對他喚了聲:“懷硯哥哥。”
謝懷硯聞言側首,點墨眸光在桃漾面上掃過,指節間依舊撥動著琴絃,嗓音平和與她道:“回來了。”桃漾對他輕輕‘嗯’了聲,走至他跟前,垂眸在烏木古琴上看了一眼。
她在府中這許久,雖知他的墨園裡名琴無數,他亦作得一手好琴,卻從未見過他有今日這般的興致撫弄他的琴。
謝懷硯神色散漫,溫聲問她:“懂琴麼?”
桃漾輕輕搖頭:“不懂。”
謝懷硯不再問,示意一側的空谷將琴抱走。
待空谷下去,他抬手將桃漾攬在懷中,神色溫和問她:“在城外別苑待了數十日,桃漾妹妹都做了什麼,與我說說。”他問的隨意,若非桃漾此刻在他懷中,真像是兄長對妹妹的關懷。
桃漾想了想:“每日上山下山,和庾六姑娘牽著小象玩,之後祖母去了別苑,就一直在祖母身邊侍奉著。”桃漾說完,看向另一側檀木桌上擺放著的吃食,碗筷都還未動,開口問他:“懷硯哥哥是還未用晚膳麼?”
謝懷硯對她頷首:“隔了數十日,倒是有些念桃漾妹妹做的蓮子糕了。”
桃漾回他:“明日給你做。”
謝懷硯薄唇勾笑,微涼指腹在她紅唇上按下去:“你倒是會躲懶,現在做也不遲。”
蓮子糕做起來雖不麻煩,可桃漾這會兒不願做,抬眸看著他:“午後在滿兒妹妹和清兒妹妹那裡熱鬧了許久,有些累了。”
謝懷硯不再說,俯身在她唇上啄了下:“既是累了,去溫泉水裡泡一泡,可解疲乏。”
桃漾回身往溫泉池瞧去一眼,對他搖頭:“下了溫泉池,有更累的。”
謝懷硯聞言不禁失笑:“幾日不見,倒是學的牙尖嘴利,蓮子糕不給吃,”他盯著桃漾,俯身貼在她耳邊,在她粉紅耳垂輕咬:“你也不給吃麼?”
桃漾被舔.舐的耳垂酥癢,在他懷中側首,抬手在桌上取來杯盞用了口茶,烏眸明亮,問他:“明日滿兒妹妹和清兒妹妹出嫁,三郎君和五郎君送她們出淮陽十裡,懷硯哥哥明日也會在府中麼?”
謝懷硯垂眸看著她:“明日還有公務處理。”這種事本就麻煩不到他,他也向來對這些事無心過問,見桃漾問起,他眉心微抬:“問這個做什麼?”
桃漾再用了口茶,隨口道:“你若是在府中,待送走她們,我就去給你做蓮子糕吃,若是不在,我便先回屋中歇著,晚些時候再做。”她在謝懷硯懷中乖乖的說著,面靨清麗,神色溫柔。
嫣紅唇瓣一張一合,露出香軟小舌,清香襲人,謝懷硯修長指節插在發間,拖住她後腦,薄唇吻上,吮.吸香舌入口,一番旖旎親吻——桃漾被他吻的眸光瀲灩,氣息微喘,抬手推他的肩:“我先去溫泉池裡泡會兒解解乏,懷硯哥哥晚會兒再下來。”
她身軟如水,情動面紅。
謝懷硯眸色晦暗,哪裡肯放她走,他嗓音低啞:“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