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 章 不給吃麼?
翌日一早, 拂柳為桃漾梳發時,桃漾簪了那副紅玉髓製成的步搖,用過早膳後和謝夫人一道坐馬車出了淮陽城。
淮陽城外三十裡, 小望山附近, 懼是敞闊華麗計程車族別苑。
潁川庾氏在此地共購置三處, 皆與謝氏的別苑相挨, 庾夫人昨日就已到了這裡,桃漾陪著謝夫人下馬車時,庾夫人正迎在門前。
她與謝夫人早在閨中時便是好友, 兩人見面自是一番寒暄。
謝夫人眉目含笑:“你來了淮陽,反倒是讓你在門前迎我, ”她輕嘆一聲:“實在是昨日府中有些事未交待妥當, 不然怎麼也得我來設宴款待你。”庾夫人生了張滿月臉,頗顯大氣,與謝夫人笑道:“你我之間, 哪有那麼多的說法。”
一行人進了別苑,繞過照壁假山,再行上山石小路,過荷塘上游廊, 才來到花廳落座。
謝夫人膝下只謝懷硯一子, 身邊未得一個女兒,今兒來此也只帶了桃漾一人, 待落座後, 庾夫人將目光落在桃漾身上。
桃漾神色清淡, 極為端淑對庾夫人見禮。
她今兒身上穿的是秋霜擱在箱籠裡的蜀錦繡蝶錦衣,發間所簪亦是上好之物,本就生的容貌清麗, 這般一打扮,明眼人一瞧,便是自幼養尊處優計程車族女郎。
庾夫人瞧著歡喜,對謝夫人道:“不愧是淮陽謝氏教養出的女郎,哪哪都讓人瞧著歡心。”她再瞧著桃漾,只覺有幾分眼熟,似在哪兒見過,可一時又想不出。
庾夫人身邊也跟了一位女郎,是她的次女,禮尚往來,謝夫人自是也對庾六姑娘誇贊一番。
桃漾在這裡少待了片刻,謝夫人就讓她陪著庾六姑娘去了隔壁謝氏別苑,去和那頭小象玩。她們兩人走出去,庾夫人再瞧了眼桃漾的背影,問謝夫人:“從前怎未見過這丫頭?”
謝夫人笑回:“她之前生活在陽夏,今歲剛來了老夫人身邊。”這話一說,庾夫人也就明白了,原來不是淮陽謝氏本家的女郎,是出身陽夏謝氏分支。
庾夫人神色微變,垂眸用了口茶。
說起陽夏謝氏,倒也戳了下她的心窩子。
她夫君,如今的潁川庾氏家主,曾與桓馥定下過親事。
她只聽聞,當初他夫君對桓馥極為上心,隔三差五的就往竹陵郡跑,殷勤的不能行,只可惜,郎有情妾無意,桓馥無心於他,這門親事後來也不知為何就散了。
可如今無論在何處提起,暗地裡都要道上一句她夫君對桓馥的痴情。
這樁坊間閑談,謝夫人自然也是知曉的,見說起了庾夫人的傷心事,就轉了話頭,說起些別的來。
——
桃漾和庾六姑娘一見如故,相談甚歡,兩個人在別苑裡牽著小象玩了一下午,直到晚間一起用過晚膳後才散開。
庾六姑娘喜歡這頭小象,一連幾日都拉著桃漾陪她,把相鄰的兩座別苑都逛了個遍,這日夜裡,桃漾用過晚膳後去淨室裡沐浴,出浴桶時身下忽覺一暖,垂眸看去,卻是來了癸水。
此次來城外別苑,她只帶了拂柳一人,開口喚她:“拂柳,取月事帶來——”拂柳正在外間的衣櫃前取寢衣,聞言,急忙取了月事帶來。
桃漾來了癸水,是以,第二日庾六姑娘再尋來的時候,她躺在貴妃榻上,面色泛白的捂著腹部,庾六姑娘見她如此模樣,也不好再打擾,在這裡待了片刻,便離去。
桃漾不舒服了一晌午,午膳也未用,下午的時候倒是舒坦了些,倚在迎枕上隨手翻看著本書,過上有一盞茶的時辰,喚了拂柳來與她道:“前天和庾六姑娘一道在後山腳下吃的桂花圓子不錯,你去買上一份來。”
拂柳聞言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