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燁猛地閉上嘴，“快閉嘴吧你，什麼陳年舊事也要搬出來，我那時候還是個孩子，哪家小孩沒尿過床，你沒有嗎？”
沈策揉揉太陽穴，感覺頭疼得厲害，“對，十五歲的小孩。”
喝了口茶，他起身，“我回去了。”
晉燁及時叫住他，“喂，我認為你的精神狀態是越來越不對勁了，要不要去樓下檢查一下？”
沈策停下腳步，低頭看他，“我沒病。”
晉燁站起來，與以往嘻嘻哈哈的形象不同，此時此刻，他臉上滿是凝重，“不，感覺你真的有，心理疾病也是病。”
沈策：“……”
半個小時過去，晉燁拿著診斷結果從主任辦公室裡沖出來，看起來被氣得不輕。
沈策坐在椅子上看著，不明所以。
晉燁翻到最後一頁擺到他眼前，情緒很激動，“你還說你沒病？”
他抬眼看過去，上面是醫生給出的最終診斷結果。
輕度抑鬱症。
“小問題。”
晉燁脖子根都紅了，見他這麼淡定，急得團團轉，“你要是繼續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會變成大問題的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我會自己調整的。”沈策停頓一下，眼神清冷，看不見其他情緒，“實在不行，不是還有藥物輔助治療嗎？”
晉燁看著他，搖了搖頭，精神萎靡下來，“心裡藏著那麼多事……”
明明說開就好了，他總覺得大侄女不是沒有感情的，為什麼他總是那麼信誓旦旦地認為大侄女只把他當成長輩呢？
沈策打斷他的話，“不說這個，我回去了。”
走了幾步，他回過頭，很認真地叮囑一句，“別告訴她，我不想讓她為難。”
只是個小毛病而已，他不想透過賣慘來獲得她的關照。
那樣做跟卑鄙小人有什麼區別？
晉燁動了動唇，眼眶紅了，好一會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就一直藏著掖著吧，等什麼時候人離開了你就會後悔的。”
他微怔，離開前只留下一句，“她不會離開的。”
淩晨三點，蕭灼抱著手機和充電寶在床上等訊息。
每一次重新整理記錄，心裡的失落就多增加一分。
以前就算是再忙也會他們在睡前互相說一聲晚安，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比斷崖式失戀還要難受。
斷崖式失戀起碼曾經擁有過，她什麼都沒有，也不知道重來一次有什麼意義，明明她都抓住一切可能去撩撥了，但就是得不到。
果然都是命啊，前世得不到的東西，這輩子也得不到。
不過這一世比前世幸運太多，至少還能經常看到他鮮活的樣子，她應該知足了的，是她太貪心了，什麼都想要……
想通以後，心中開朗了幾分。
她捂住怦怦直跳的心髒處，深吸一口氣，發了「晚安」兩個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