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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天之後,方爾上課基本再也沒有和李碩說過話,見面也是招呼都不打的程度,和露露聊天也儘量避免這個話題。可有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露露在把她往這個話題上面拉。
比如:“你覺得我男朋友怎麼樣啊?”
方爾笑的尷尬,腦海裡轉來轉去都是林森的那幾句話,模稜兩可的回答:“你喜歡就好啊。”
再比如:“我男朋友有沒有認真聽課啊?”
好像她立馬回她一條訊息告訴露露,她的男朋友在幹什麼,就證明自己和他之間有不可描述的關係似的。
這種時候方爾反而會覺得很累,露露像是在試探她一樣,試探她是不是還對著李碩不甘心,可她哪裡來的不甘心。方爾不想把露露往壞的方面想,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你願不願意的事,她表現出來的,早就露出了端倪。
先前那一次鬧矛盾,到現在,方爾覺得自己和露露都落入了俗套裡。
可悲的是,她們曾經是那種可以驕傲的對別人說“沒錢,閨蜜養著我”的話的人,而現在,露露對她剩下的好像只有那些猜忌,因為一個不值得的人。
方爾不知道是被露露這種試探的語氣給逼急了,還是不忍露露被自己的心給矇蔽,在她某次試探得問的時候,帶著怒氣的回了一句:“你究竟想知道什麼?”
後面的發展,也就真的和她想的那樣,兩人之間用的言辭越來越激烈,卻還是維持著表面的平和,最後在露露的一句:“你是不是就見不得我好。”中土崩瓦解。
方爾不知道露露是什麼時候開始有這種想法,她們曾經不是這個世界上最希望對方好的兩個人嗎?怎麼現在質問變成了……她就是見不得她趙露露好了?是不是有什麼東西錯了?錯節了?
方爾拿著手機,看著那條訊息看了好久,最開始那種想要挽回什麼的情緒淡了些。不是早就有人說了嗎?有些人只能陪你在人生中的一段路程,到了站,就要離開的。怪她,怪她自己以露露是能陪自己走到終點站的人。
想著想著,方爾傻乎乎的回了一句:“你是要下車了嗎?”
發完她自己都覺得好笑,又點選了撤回,關了應用,中午和林森吃飯的時候頗為傷感的問了句:“林森,你會不會陪我一輩子啊?”說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又不要他回答。
雖然她說了不要回答,可當林森真的沒有給她回答,方爾還是有些難過。晚上的時候,林森拿了一個黑絲絨盒子放在她面前,讓她開啟。
方爾不用開啟都知道里面是什麼,囁嚅著問他:“你最近怎麼老是再提結婚的事?”她心理醫生還沒有聯絡好呢!不過目前有些頭緒了,應該快了,這個驚喜是她準備給他的呀。
林森收了回來那個絲絨盒子:“既然你已經有了判斷,根本就沒有必要再徵求我的意見,這枚戒指我今天下午買的,因為……鑽石代表永恆。”
方爾忽的就明白過來,他是在說今天下午她的問題的回答,那個時候他一言不發,是因為想用行動證明這一切。要不是方爾夠堅定,差點就被感動的接受了,忘記自己肩負的重任。
可好歹是這麼多年無話不說的朋友,方爾還是會不時地走神,想到露露對自己的好,想到露露和自己之間的一點一滴、
生活好像被她弄成了一團糟,閨蜜已經不再是閨蜜,同學也已經是變了味的同學,好在林森一直都在啊,一直。
小孩子才生氣,成年人都是默契的相互疏遠的。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兩人之間的聯絡已經變了味,最後發展成了不聯絡,方爾很多時候都在想,是不是李碩的錯,因為她所以她和露露之間才會這樣,可是她一直都知道答案,不是的,就是沒有李碩,也會有另外一個契機。
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了,方爾以為自己有一天會去問露露,卻沒有想到先提問的那個人居然是露露。
“我們之間究竟是怎麼了?”
方爾看著這條訊息好半天,才回了句:“聽起來跟情侶吵架似的,真肉麻、”
兩人都在下意識的迴避那些敏感的詞,和以前每一次吵架的時候都一樣,卻也和以前每一次吵架的時候都不一樣,那個時候想著和好,這個時候想著該怎麼悄無聲息的脫離對方的世界、
過了許久,方爾再次受到露露的簡訊:“人都會變的,大概就是這個原因吧,我們之間差距太大了,我會嫉妒的,還是不要再做朋友了、”
看到這條訊息的時候,方爾正好走在大街上,一家鞋店裡面播放著一首歌:《一個像夏天一個像秋天》,她當時沒忍住,蹲在路上哭的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