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看見……
神明在埋葬玫瑰,
撒旦腳下的惡鬼做了提線木偶…
我們還看見,
他酒醉的身體裡住著兩個人…
惡魔的腦子被白衣天使生剝開來……”
……
迷迷糊糊間,我聽見耳邊有人呢喃.
那空靈的聲音又像是從我的大腦皮層中迸發出來的,幽揚可怖:
‘ 我在暗野中抬起頭,
入目星穹是它的屍首,
晚風熱吻是它蒼白無血色的唇,
荒野歸舟是它給我的茫茫修羅路,
我心臟奉在它的手上,
它在我耳邊輕聲低語,
說腐靡不朽只為我……’
我頓時驚醒過來,入眼的是陰沉沉的房間——雪白的天花板,嗆人的菸酒味,以及耳邊傳來的陣陣低啜聲.
我思緒被扯出老遠,隨即又好似被一雙無形的手撕扯著,最終它玩累了,將所有清醒一股腦的塞回了我的身體裡.
身體疼痛不已,頭痛欲裂,我只得轉動眼珠來確認情況.
房間裡熟悉的陳設和一些擺件頓時讓我呼吸一窒——那是,我當初的、那個只屬於我的房間.
視野中猝然闖入一張毫無血色的面孔,是個女人.
那個女人髮絲凌亂,臉上烏青交錯,右眼處還開了一條半指長的口子,隨已然結痂,但肉眼可見的那條口子沒有經過藥物處理.
她就那樣不喜不悲的坐在我的床邊,一雙黯淡無光的眼睛麻木的看著我.
我閉了閉眼,隨即又睜了開來——好在,她還在.
喉嚨和眼眶變得有些乾澀,鼻腔也不太舒服.
‘餓了嗎?’
她開口問我,語氣聽不出夾雜著什麼情緒,彷彿就是機器人執行指令一樣,按著程式碼不夾帶任何感情的說了出來.
“餓了.”,我鬼使神差的回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