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心的感動還未捂熱呢,就被一盆涼水澆了一個透心涼。
敢情他一開始表現出的急不可耐,壓根就不是在擔心他的安危,而是為了能夠快點救出南念?
他有種被人揹叛的感覺,心裡十分的不爽。
“茵茵,你家主子和我一同掉河裡,你救誰?”彷彿是想證明自己也是有人在乎的一般,他低頭看向了躲在自己衣領內的草糰子。
對著他翻了一個白眼,十分沒好氣的哼了一聲,“你這問題問的,我當然是救我家主人了。”
就...
自取其辱啊,有沒有?
所以當白蘇御從鐵籠內走出來的時候,臉色陰沉至極,就連那眼神都彷彿是要刀人一般。
只覺自己剛才失言的嵐亭知低垂著腦袋,都不敢去看他。
就他此刻這幅“誰跟我說話我就罵誰”的模樣,卻是也沒人敢再提一句救人的話。
唯獨...
“十七。”
“幹嘛?”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瞬間整個地牢內的空氣都如同是凝固了一般,讓人偏體生寒。
“長本事了,是嗎?”陰惻惻的聲音再次飄入了白蘇御的耳中時,他忍不住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冷戰。
表情瞬間轉變,眉頭舒展、眼角上揚,就連語調都帶了幾分諂媚的笑意,“大師兄您莫生氣嘛,十七我現在、立刻、馬上就去把妹妹從那個地方帶出來,您覺得如何?”
他十分狗腿的拍著胸脯打包票,甚至未等燁宸有別的吩咐,他就率先對著他們使了使眼色,自己撒丫子就準備跑。
“你動一下試試。”彷彿是能夠瞧見一般,就在他抬腿的瞬間,聲音已經響起。
白蘇御頓時就僵在了原地,這抬起的腳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大師兄,我錯了。”這會什麼面子、什麼尊嚴,他全都不在乎了。
即便明知道就算自己走,他也奈何不了,但是那刻在骨子裡的懼怕,還是讓他本能的定在了原地。
“您大人有大量,就別跟十七計較了。”
而水牢內的燁宸就好似壓根沒有聽到他的道歉一般,眼眸微動、神色依舊,只是淡淡的喚了一聲,“小東西。”
“嗯?”白蘇御衣領內幾乎要昏昏欲睡的草糰子,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
【應該是在叫我吧?】
它晃悠悠的飛起,然後朝著水牢的方向而去。
“有事嗎?”它眨巴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儘量飛的高些,以免沾上水裡的蝕骨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