鴉雀無聲,沒有一個人敢回答他的問題。
目光掃視一圈,瞧著面前這群低垂著腦袋的下人,一團無名的怒火在胸腔內滾動,白玉衡毫不客氣的一腳踹向了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小丫鬟,“都聾了嗎?”
他沒來由的感到煩躁,但絕對不是因為眼前發生的這些小插曲。
像他這種利益至上的人,他所擔心的無非就是自己的利益得不到保障而已。
而這也是他會被南念輕鬆拿捏的原因。
“老...老爺恕罪。”許是瞧著時機成熟,冬月所安排的一個僕從顫巍巍的跪倒在地,恐懼的瞧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後,他整個人直接抖成了篩糠,“並...並非小的們不...不願意告知,實...實在是因為事情...事情太詭異了。”
他的聲音發著顫,眼眸中皆是懼色。
“詭異?”白玉衡微微蹙眉,視線隨之也落在了雲池的屍體之上。
在他看來,除了她的脖子上多了一道被繩子勒出來的印子以外,她跟上午撞牆自戕時沒有任何的區別。
“你倒是說說如何詭異了?”他的眼中透露著懷疑之色。
僕從聞言,下意識的嚥了咽口水,深吸了一口氣後,這才慢悠悠的說道,“老爺...老爺有所不知,按小...小姐的吩咐,晌午那會奴才幾人就準備好了棺材,然後將...將雲池的屍體送去了老夫人那邊。”說到這裡,他轉而瞧了眼身側的幾人。
他們似乎是感覺到他的視線,默契的同時上前一步跪了下來,“回...回老爺的話,是奴才幾人一同送去的。”
聽到這裡,白玉衡也大概聽出個所以然來了。
“也就是說,屍體早就不在這裡了,可是為何她這會弔在了你家小姐的窗戶外呢?”他的腦海中冒出了一個猜測,不過很快他便自我否決掉了這個猜測。
在他看來,即便白老夫人再如何不喜歡她,在聽到了她對自己有利的情況下,應該不至於做出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來。
而且白老夫人若是真的要害她的話,完全可以不去買通雲池來頂罪的。
可是根據這幾人的證詞,屍體是直接被送到了白老夫人的院子內,若並非是白老夫人所為,那又會是誰呢?
白玉衡想不通,不過當務之急也並非是找出要嚇南唸的兇手,所以他轉而看向了阿彪,“從今日起,你負責雅苑的安全,順便好好盤查一下雅苑內的下人,看看這些人中是否有人想要加害三小姐。”
此話一出,所有人紛紛跪地磕頭,“老爺,奴才(婢)絕對是忠心小姐的。”
可是白玉衡卻是宛若未聞,繼續對著阿彪吩咐道,“雲池的屍體你儘快處理掉,免得讓人再鑽了空子,以此嚇唬三小姐。”
“是,老爺。”阿彪領了命,隨即便招呼了自己的手下,先將所有的下人都控制了起來。
與此同時,裡屋的門被推開,李大夫在冬月的道謝聲中走了出來。
“切記莫要再讓小姐受驚了。”他語重心長的吩咐著,對於被嚇得不輕的南念也是憐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