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宓從袖口掏出一塊包得四四方方的手帕,她白皙的手指輕輕開啟帕子,兩截已經斷了的玉簪擺放在其中,仔細看就會發現其中一頭刻有白玉蘭。
這就是不久前斷了的那根白玉蘭簪。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實。之子于歸,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于歸,宜其家人。”
花宓的聲音突然變得很顫抖,若葉傾羽沒有死,那他們也會如同這桃夭裡面描述的一樣美滿和順。
他們會有屬於自己的孩子,一家人和和美美,她也會有一個朝思暮想的家。
手指小心翼翼的撫摸了上去,連動作都顫顫巍巍的,好似面前的東西是什麼珍貴的寶貝。
雖然這白玉蘭簪可以修好,可是她不想修,修過的東西哪怕再像,可也不是她想要的那個。
一刻鐘後,臘梅領著秦太醫走了進來。
“微臣見過娘娘!”秦太醫有些尷尬的行著禮。
說起來花宓這個身份多少有些尷尬,她雖然是賢王妃,但她此刻住在朝陽殿,又是葉若塵的女人。
可若說她是后妃,她還頂著賢王妃的名頭,也沒有任何封號,只能尷尬的叫一聲娘娘。
“過來替我診診脈!”花宓自然也看出他的尷尬,她放下手裡的簪子,露出一小截玉臂悠悠開口。
“是!”秦太醫趕緊走了過去,手指才一搭上花宓的脈搏,瞳孔一縮,然後不可置信看著花宓。
這怎麼會,明明昨晚來診脈還好好的,怎麼一夜之間就變成這樣了。
“太醫,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我的身子有何不適嗎?”
花宓淺淺笑著,笑得溫婉,可同時也笑得驚心。
“娘娘,你是否吃了什麼虎狼之藥!”
旁邊的臘梅一下子就懵了,她怎麼忘了,太醫是可以診出花宓吃了什麼的,都怪她,都是她的錯。
她方才也是關心則亂,只顧著找太醫來看,卻沒有想到這一茬。
都是她不好,是她害了花宓!
“虎狼之藥,秦太醫,你在說什麼啊,我何時吃過什麼藥,我進宮多日,只有前幾日喝過你們太醫院的藥,你說會不會是有人私自在我藥中加了東西呢!”
花宓摸了摸自己小巧的下巴,隨後意味深長的說著。
反正太醫院都有記載的,她也就喝過這麼一次藥罷了。
“娘娘,您這是何意,那藥是微臣親手配置的,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秦太醫身子一個顫抖,他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既然不會有問題,那你怎麼還問我吃了什麼藥?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花宓慢條斯理將白玉蘭簪包好,隨後直直盯著秦太醫。
因為花宓喜靜,那些宮女太監也不敢進來打擾她,所以這大殿內除了她,也就只有臘梅和秦太醫。
“娘娘,您是不是喝了絕子藥,這事若是讓陛下知曉了,那您和太醫院恐怕都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