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小巷中。
嵐風他們抄小道去茶館喝茶,經過一戶門頭掛著一塊寫著‘薛府’二字的牌匾,一戶殷實人家時,突然聽到房屋內發出幾聲撕心裂肺的慘叫,異常的慘烈刺耳,嵐風他們停住了腳步,不約而同的向這戶人家的大門走去,一探究竟。
剛一進門就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然後就看見兩具屍體,一個老頭和一個小孩橫屍在地,往裡走去又有四具屍首,看著裝是一個下人、兩個丫環和一個老太婆,死狀極其慘烈,他們的鮮血把地面染紅了一大片。
忽然又一聲悽慘的叫聲,從房屋的深處傳來,嵐風他們立即順著聲音的方向尋去,來到一個門窗緊閉的房間前,嵐風他們猛然撞開房門一看,見到一個衣衫不整,捕快著裝的人正在整理衣服。
那捕快身後的床上躺著一個衣裳破爛不堪的女人,而且有明顯被侵犯過的痕跡,她的脖子被割破了,血流不止,身體一動不動的,顯然是斷氣了,那女人雖面目慘淡卻還有幾分姿色。
這個捕快的著裝是一身總捕頭著裝,他一見嵐風他們進來,先是全身一呆,然後拔腿就跑;沈七和單青見他想逃,立即拔出佩刀來,架在那捕快的脖子上,他們倆都沒想到那捕快竟然不肯乖乖束手就擒,還想拼死一搏掙脫逃走;他的身體隨著頭一轉,泥鰍打滾般掙脫了兩柄鋼刀的束縛,繼續往外逃去;剛到門口時,那捕快突然身中一腳,被猛然踹飛起來,重重的摔在房間的地板上。
又突然寒光一閃,一把鋒利的劍死死地抵著那捕快的脖子,那個捕快又想用同樣的招數掙脫,卻怎麼也掙脫不了;因為那柄利劍直逼他的咽喉,鋒利劍尖已經見血,已刺入他的咽喉半分,再往前送一寸他就會當場斃命,那捕快直到如此才肯死心,不再掙扎。
揣飛捕快的那一腳是嵐風踢的,用劍制住他的也是嵐風。單青和沈七都低估了那捕快想要逃跑的決心,才會疏忽大意讓他逃出了自己的刀口;然而那捕快也錯估了嵐風的果斷,以為自己還能橫行天下。
一旁沒幫忙什麼的管長繼,過來用鐐銬把那捕快的手腳拷上;身為錦衣衛老資歷的管長繼已經在京城混了十幾年了,他當然認識應天府衙門的總捕頭卓高林。
“總旗。”管長繼向嵐風彙報道:“此人乃應天府衙門的總捕頭卓高林。”
嵐風想到這一家滿門都慘死在他的手上,憤恨道:“沒想到披著一件除暴安良的官服,行的卻是殺人滅口的勾當,你為何要殺薛府滿門?從實招來。”
卓高林見自己已經被抓且逃脫無望,任憑嵐風他們怎麼審問,他就是一直選擇緘口不言,視而不見,充耳不聞,似乎一心等死,或是等人來救他。
“總旗。”沈七向嵐風說出自己推測:“此案恐怕沒那麼簡單,就算是劫色也沒有必要殺一家七口;為了女色攤上如此嚴重的人命官司,怎麼看都不是明智之舉。”
“是啊!”單青附和道:“像他這種狗官差欺壓百姓慣了,一般百姓又怕他們官官相護,敢怒而不敢言,就算被欺辱了女眷,卻深知報官以後也很難伸明冤屈,所以只好選擇隱忍;但如此重大的人命案誰也無法隻手遮天,卓高林不該如此貿然行事,其中必有隱情。”
“總旗。”管長繼抱拳道:“卑職卻不以為然,也許最初他就是見色起意,然後被其家人撞見並阻礙了,從而惱羞成怒,因此殺人滅口,以絕後患!”
“不管事情是因何而起,此等喪心病狂之人,天理難容。”嵐風義憤填膺的罵道,然後轉向單青冷冷的說道:“單青你把卓高林押回鎮撫司去,用我們錦衣衛的待客之道,好好招待他,請他多喝些茶水。”
單青露出一個既興奮又自豪的表情,冷笑道:“總旗放心,我們錦衣衛的待客之道一向熱情似火,令人永生難忘,卑職深諳此道,絕不會虧待他的。”
“嗯!”嵐風點了點頭,叮囑道:“回去吧!路上多加小心!”
“是,總旗。”單青從周邊叫來幾名緹騎,押著卓高林回錦衣衛鎮撫司去了。
錦衣衛是由朱元璋親自設立的,錦衣衛的官署鎮撫司有自己的刑獄和刑具,他們可自行從事巡察、緝捕、審問、刑獄等事宜。
單青帶著卓高林回到了鎮撫司,首先參觀的就是校場上佇立的三具稻草人,單青介紹道:“卓捕頭你可知這稻草人是什麼來頭?”
“哼!”卓高林依舊是氣焰囂張,不屑道:“你們錦衣衛的手段我早有耳聞,區區人皮稻草人,就想嚇到我,也未免太小瞧我了吧!”
這三具稻草人是朱元璋為了震懾百官而特意做的,他想以此來杜絕百官們的貪贓枉法,營私舞弊,從而以正官風。
單青想起卓高林的外號,嘲笑道:“果然是什麼京城幽林狼、、、、、、狗的氣勢,這幾個稻草人確實是用人皮做的,但你應該不知道被人活剝人皮的滋味吧!”
被單青嘲笑,又恐嚇後,趾高氣昂的卓高林又“哼”了一聲!
“那我就來一點一點的告訴你吧!”單青指著第一具人皮稻草人說道:“這具人皮是當朝駙馬歐陽綸的人皮,那個在四川貪汙受賄的駙馬,知道吧!他細皮嫩肉的最不好剝了,動不動就剝壞了皮,還叫得跟殺豬似的極其慘烈;你可知道他是剝皮剝到這裡,就被活生生痛死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