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
一座高大的山下。
兩人走在上山的路上,他們腳下的這座山就是迦葉山,而這兩個人就是之前去‘誠意伯府’的寒門伐天和僕人阿吉。
不一會兒,他們就回到了迦葉山半山腰上的房屋前,突然發現門口有一個籃子,籃子裡放著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嬰兒。
伐天和阿吉立即上前檢視,翻開表面那層蓋著的被褥,發現籃子裡的嬰兒是男孩,身上穿著一塊紅色的肚兜,肚兜上繡著‘嵐風’二字,胸前帶著一塊藍色的玉佩,晶瑩剔透,甚是好看。
阿吉心想:‘這個男嬰應該是姓嵐的人家,不知因為何故而拋棄在此,這塊藍色的玉佩應該是他家的重要之物,也許是他們日後相認的證物吧!’
阿吉看著這個乖巧可愛的男嬰,向伐天問道:“先生,這個男嬰被人拋棄在此,我們該怎麼辦?”
伐天心想:‘一顆復仇的種子也許不夠,那我就在製造一顆吧!’
“那我們就收養了吧!”伐天輕輕的摸了摸男嬰的額頭,淡淡道:“但這個男嬰還太小,山上又沒有可以餵養的東西,你暫且把他帶到山下的曼生夫婦那裡去寄養,他們有一個差不多大的女兒,方便一起哺養。”
“是。”阿吉連夜提著籃子帶著男嬰下山去了。
山腳下有一戶靠打獵為生的人家,男主人姓李,叫李曼生,他們夫婦二人,加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女兒,一家三口在此與伐天他們毗鄰而居。
阿吉來到李曼生夫婦的家門前,見門縫之間有燭光透出,於是伸手敲了敲門!
一個三十來歲,相貌英俊的男人,謹慎的開啟了門,這個男人就是李曼生;李曼生一見來人是毗鄰而居的阿吉,熱情說道:“原來是阿吉啊!快,請進屋裡來。”
阿吉進屋後,把籃子放在桌上,翻開蓋著的被褥,說道:“李兄,這個男嬰叫嵐風,先生讓我把他交給你們來哺養,一年之後再帶回山上去。”
李曼生正要點頭,他的夫人麗娘帶著剛出生的女兒從內屋出來,看了一眼那個男嬰,道:“好啊!剛好給小女作伴,一同餵養,他們會吃得更香。”
“哈哈哈!”李曼生笑了笑道:“是啊!此事就交給我們夫婦二人吧!”
阿吉抱拳作揖道:“那就有勞了。”
“不必客氣。”李曼生扶阿吉起來,然後一邊向廚房走去,一邊說道:“最近在山中狩獵收穫頗豐,我給阿吉帶些野味回去,讓先生也嚐嚐。”
李曼生從廚房拿了幾隻野兔、獐子、野雞等獵物出來,遞向阿吉。
“多謝李兄好意!”阿吉推辭道:“先生說了,當下為非常時期,我們應儘量少有來往的痕跡,避免讓人察覺。”
“這,這、、、、、、。”李曼生看著滿手的野味:“這深更半夜,沒人會發現的”
“好吧!”阿吉勉為其難的接過一隻野雞,道:“那我就帶這隻野雞回去吧!其餘的你給嫂夫人補補身子。”
李曼生笑著點頭道:“好!”
“那我告辭了!”李曼生夫婦正想出來送行,阿吉推辭道:“二位不用送了。”
“那你慢走。”李曼生上前說道。
阿吉點了點頭,走出房屋,消失在黑夜之中。
送走了阿吉,李曼生他們關好門之後,又回到了內屋,麗娘坐在床上抱著男嬰一邊給他哺乳,一邊說道:“嵐風,這是妹妹倚湘,從此以後你們就是一奶同胞了。”
“這孩子一年以後就要送回到山上去。”李曼生看著燭光,淡淡道:“他們可能不會從小一起玩到大了。”
麗娘輕輕撫摸了幾下熟睡的李倚湘,道:“如果我們倚湘也一同送到先生身邊受教的話,或許將來她能成為一個飽讀詩書、智勇雙全的女諸葛。”
李曼生看著麗娘,神采奕奕的說道:“跟你夫君我一般文武雙全、風流瀟灑不好嗎?”
“呸!”麗娘啐口道:“跟你,跟你這般瀟灑還可以,但不能跟你這般風流,不然我們女兒就成什麼樣了。”
“哈哈哈。”李曼生開懷一笑,坐在床邊柔情道:“我的風流已經盡歸夫人所有,這個我們女兒恐怕是學不來了,要學也只能是學夫人你的溫柔賢惠了。”
“就知道挑好聽的來說,心裡還不知道惦記著從前那個老相好的呢?”麗娘不為所動,反而指摘李曼生的不是。
“往事已矣!”李曼生拉住麗孃的手,柔聲道:“麗娘,如今有你們母女在我身邊相伴一生,已是風月無邊了,此生我再無他求。”
麗娘一陣歡喜,然後又暗淡下來:“那件事呢?”
“那件事如今恐怕已是遙遙無期了。”李曼生起身走到窗前,望著窗外的夜空道:“我們走一步算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