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時候，活著比死還難。
“怎麼樣，你怎麼處理的？”顧眠看到霍衡來，還伸出手，卻要拉他一把。
她手心潔白而乾淨，掌心向上，甚至柔軟的看不見一絲紋理。
霍衡眸色微微一動，朝她伸出手去，兩人就這樣上了馬車。
“那老頭以後不會再害人了，至於會怎麼樣，你不用管，這些事情交給我來就好。”總歸，霍衡還是體貼顧眠是個姑娘家。
他掂量了一下賣了那三個人販子得到的銀子：“那三個男人身上最後的迷藥，我已經分給那幾家人了，把他們多灌一些迷藥，到時候就聽話了。”到時候都成了傻子，瘋子，也任由這些人活該。
“等回去之後，咱們把這些銀子分給真正有需要的窮人吧，生了病的，養不起孩子的……”
霍衡點點頭：“都聽你的，只是這麼遠的路，咱們回去之後應該天亮了，你去睡一覺，到了我叫你。”
一時之間，兩人沒了話。
顧眠沒想到來到這裡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她一天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一時半會也睡不著。
坐在霍衡的身後，看著駕駛馬車的霍衡後背的傷，她忍不住有些心軟，又像是想起了什麼，探過頭去問：“霍衡，咱們直接找官府的人，把這整個村的人都給處理了吧？”
馬車一直在朝前，霍衡是刻意的記了一下路，所以在這樣的黑天，還是能夠記得清楚回去的地方。
這會兒聽見顧眠這麼說，他驟然拉住了馬的韁繩，轉過頭去看她：“不可能的，就算是官府的人知道了，這整個村的人都買賣人口，也不會大肆的將這些百姓給抓起來。這天下之大，每個角落裡都有這樣的事情在發生，把事情鬧大了的話，方大人，就算是表面上看著再怎麼清廉正義，為了保住自己的名聲，只會隨便說兩句就不了了之了。”
顧眠忽然之間明白過來，這個地方不像是後世有完整的法度。
即便是在後世，那些買家參與了買賣，也不會被怎麼樣。
而且，就算是人販子，也不會被處死，最多關幾年，再罰一罰款，這樣就完了。
“天不懲罰他們，咱們來懲罰？”顧眠看著霍衡，沉聲說道：“是韓沐月出的這樣的主意，這樣惡毒，就應該讓她自己來體驗一把！”
既然管不了天下事，那就把眼前的事情給管好，管得乾乾淨淨，這樣才不算做一場人！
不用顧眠說，霍衡都有這個意思。
等到第二天早上，他們先是轉頭去王大娘家把事給辦妥。
誰知道，才敲開門，王大娘的兒子王維看著顧眠，便是滿臉的震驚：“你是上哪去了？你爹孃來我們家找了你一轉，結果沒有找到，就去報了官，你一家人都著急死了！”
顧眠點點頭：“我知道，就是順路先過來把我娘交給的事情先辦妥，再回家去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