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轉身進府的瞬間,不遠處的牆頭上悄無聲息跳下三個人影。
阿命:“看來他們和慶願沒有直接聯系,這個範駢玉,若是不出我所料,應是京城範家的分支。”
伊奇心從懷中拿出昨日京城剛送來的情報,說道:“如將軍所料,這範享貴和範駢玉雖然差了輩分,但的確是實打實的親戚。”
“慶願之所以派範享貴來九江,估計是查到範享貴和範駢玉的聯系,畢竟範駢玉乃九江當地高官,且此人貪財好色,若想從當地的銅礦拿好處,最好的突破口就是他。”
阿命眸子深了深,“一旦範駢玉被突破,那孟泰和蘇思年身為按察使高官,收的賄賂只會比範駢玉多,怪不得他們三個要保範享貴。”
行賄案中牽扯的不僅是行賄,還有侵吞銅礦和私鑄錢幣的大案,這其中每一項都和大量的金錢交易環環相扣。
而這種金錢交易,很明顯,是為了上貢給當地的官方保護傘。
如今,這個官方保護傘是誰已經毋庸置疑。
孟泰保下範享貴不僅僅是害怕範享貴會供出他,更是為了範享貴給的那些賄.賂。
如此看來,若想順利鏟除慶願在九江的爪牙,孟泰必死無疑。
伊奇沉聲道:“看來礦監司官員的證詞有問題。”
阿命心中萬千思慮閃過,對二人吩咐道:“你們這兩天密切監視李嘯林的行動,我要看看他用孟泰的印信做了什麼。”
“是!”
夜風拂動,三人身形消失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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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阿命晌午時前往司獄司,指明要見礦監司眾官員。
李有才低聲提醒:“今日按察使帶人來審訊過他們。”
阿命眸子一眯:“可是按察使孟泰?”
李有才點頭:“正是。”
孟泰這時候來做什麼?
她眸子轉了轉,思略半晌繼續問:“孟泰待了多長時間?”
李有才不太清楚這個,壓低聲音:“今日上午按察使大人來時身邊有幾個錦衣衛,當時值班的除了小人還有兩個同事,那錦衣衛直接命令我們迴避具體如何,小人也不清楚。”
“還帶了錦衣衛?”
阿命詫異地挑眉。
李有才點點頭。
錦衣衛一旦出動,就證明當時的審訊環境極其嚴密,看來孟泰等人定是同文太原幾人說了什麼。
阿命賞了他一袋銀子:“你家中又添新丁,繼續住白鶴衚衕的房屋太過促狹,去另置別院吧。”
錢袋裡叮當作響,李有才眼中劃過一絲詫異,“大人,這......這奴才無功不受祿——”
誰料女人將那錢袋直接塞到他懷裡:“日後有用的上你的地方,這些全當報酬。”
“你如今雖只是一小吏,但本官看過你前些年科考的文牘,雖見地不足,但通曉刑律,日後稍加磨煉,未必不能高升。”
“這兩三年你若沉下心刻苦研學,來日秋闈必有你一席之地,介時你我京城再見。”
小吏聞言欣喜若狂:“大人真不是唬我的?”
阿命只拍了拍他的肩膀,命他帶路。
礦監司官員與範享貴關押兩處看守,牢獄內很安靜,火光無聲地晃動,最深處的幾個牢房內傳來輕微的鎖鏈聲。
此次行賄案中,幾名礦監司官員都收受了驚人的財資,以此巨資打點上下,從而矇蔽朝廷耳目。
但礦監司官員權力有限,只憑他們幾個,不可能完成如此宏大的貪汙款項。
看來是替孟泰等人背鍋了。
“嘖,真可憐。”
幾名礦監司官員聞聲倏地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