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客官心急!掌櫃的我心善,吃齋信菩薩的,您在寒風中來回走,怪不好意思的!”
“就按您說的定了,今天我做筆虧本買賣,算是積德行善,積德行善。”
眼見趙揚如此決絕,山羊鬍掌櫃連忙打圓場,收下了趙揚這身羽絨服。
散佈在大廳中的四隻佈滿著血絲的眼珠悄然退去,認為這是個不值得關注的人……
順手把他的命收下吧,誰叫他的命不好,住了這間客棧呢?
過了不久,趙揚在一間比柴房好不了多少的房間裡躺著,使勁把鋪床稻草壓實了,然後往自己的襯衫裡塞,再把身上的鞋帶給抽出來,把這件“稻草內襯衣”給綁實了,以免不斷掉草。
這樣或許會暖和些……應該吧?趙揚打了個哆嗦,窗外現在還在飄雪。
該死,這稻草被之前的住客偷拿了不少,怪不得住下房,跟我現在一樣,這種東西也拿!
趙揚從褲袋中掏出手機,電量還剩百分之九十九,訊號一格也沒有,他果斷地將其關機。
這個東西不能隨便拿出來,他清晰地記得一句話:提示,你的著裝已經經過本土化處理,但可以被識破,要注意你的言行。
衣服是經過了本土化處理,可手機呢?注意言行,可不光是說話,隨意將手機這種東西拿出來,很可能引發非常不妙的後果。
如果這是某站的互動影片,他很樂意嘗試不同的選擇,拿出手機來冒充自己是終南山的道長,點開相機功能,說是這手機是“能攝魂的法器”。
但現在命只有一條,而且有地縛靈在盯著大堂……如果真的被地縛靈注意到了,誘得它來搶這對胃口的“攝魂法器”,那自己拿什麼“道法”來抵禦?
他可是半點道法都不會,不過卻有著基本的靈感和氣感。
這間柴房是安全的,至少暫時是安全的……趙揚閉上雙眼,將意識集中在顱頂,偵測著四周。
在凝神於頂時,他能察覺到一些存在,甚至更進一步,聽見它們的聲音……
年幼時,他還能看見爸爸媽媽所看不見的人或物,因而總是說一些怪話,讓父母誤以為這孩子精神是否有什麼問題。
而對於氣的運用,他只限於養精補腎還有聚氣於頂,讓自己更為持久,或是聽課效率更加高些。
除此之外,他便跟普通人沒多少區別了,最多身體強壯些。
在現代社會,像他這樣本就身具修煉天賦的人,除了極幸運得到了一些傳承的外,也就是這樣了。
憑著自己的天賦琢磨出一些小技巧,但也沒多大用,也不能飛天遁地,說出去還沒有人信,只會讓人覺得“這個人精神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回想起那些往事,趙揚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他忽然感覺,自己的第一個副本就是靈異副本,可能是這種副本對於其他人來說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困難副本,對自己來說則沒有那麼難。
至少自己死前可以知道是怎麼死的,能夠偵測得到。不過怎麼驅邪,怎麼抓鬼,自己卻只知道一些不知真假的民間故事記載,靠這些真的能靠得住的麼?
該是做出決定的時候了,是就在這間柴房裡喊著“不關我事,索命別找我”,然後期望能在地縛靈的眼皮子低下活過三天,還是主動去調查?
調查的話,百分百會遇到生命危險,但不調查的話,卻也可能死裡糊塗地陷入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