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在有戰事了,前世我們兩次失去涼州都能奪回來,如今他們幾次大的計劃都被我們挫敗,前幾年休養生息,今年又打了過來,結果這半年久攻不下,士氣銳減,大將折損。”
“我們又往出拓了一個城池,涼州大軍已經駐紮過去,等城池興建完畢,涼州就要退居二線,到那時這裡便是真正的安寧了。”
休戰的這幾年,已經在鋪路搭橋了,修築嘉峪關了,等城池修建成的那一天,涼州這裡便不是頂在最前面的城池了,這裡的百姓更能安居樂業了。
“真好啊。”
其實沈小棠聽害怕打仗的,每次打仗軍營裡疼痛的哀嚎,都讓她倍感痛心,那種直面生死的地方,戰火下的流離失所,她挺不希望打仗的,如今聽說了好訊息,也是高興。
“你身上的傷是在回事?”
“你現在想起來關心我了?晚了,不告訴你。”
沈小棠撇嘴沒在追問,收拾桌子去廚房洗碗了,本想削個菠蘿給他吃點餐後水果,他大呼一口都吃不消,她只能用鹽水泡上,因為這樣菠蘿更甜。
“出去散散步,等你消化了我們在接著吃。”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啊,她都這樣了,韓宗澤也不生她氣了,牽著她的手去逛他們的小房子,院子不是很大,什麼都有,小到洗臉盆的樣式,大到床架之類,包括孩子的小屋應有盡有。
可見他當初的佈置下了多大的功夫,二人不想買奴僕伺候,一來沒那個架子,二來也沒那個必要,即便是有應酬直接去飯堂,又省事又賓客歡宜。
再者涼州這地方荒涼比起皇城的規矩之類終究是差了一點,官員也不必要擺什麼架子,除了那些世家之外,有幾個普通將軍,也只是一家子人,頂多在配個做飯的廚娘,人口簡單的很。
韓宗澤知道她是個愛自由的,也不想將她圈在後院,少個人伺候也少個人看著,他只想兩個人一起膩膩歪歪的,等有了孩子送到爺奶哪裡。
聽著他說的往後規劃,沈小棠不僅咋舌。
“瞧瞧你說的這話,你是人嗎?連孩子都不養在身邊?”
韓宗澤將她摟住:“哎呀,讓爺爺奶奶看嗎?都說言傳身教,爹孃每日在私塾裡講課,就連大弟二弟一說話就會背詩,三歲的時候就能坐在院子裡唸叨學堂裡背的東西。膽子又大還好學。”
“上次回去你也瞧見了,咱們學堂的氛圍也好,女學也是。先這麼打算的,其實孩子長大無論做什麼都好,成不成才我都不強求,只求管教的他成人就好。你若生了心思,便你管,你若放不下自己的那一攤子生意,咱們就送回家。讓爹孃管著,總比咱們僱個婆子管著強,再說書院裡孩子多,人多也熱鬧些。”
沈小棠聽他想到還挺多,也坦然接受了。
“成吧,反正你是讀書人呢,我是說不過你了。”
“娘子每次都這樣,以前我覺得讀書人挺光榮的,怎麼從你嘴裡說出來,好像就沒那麼體面了呢?讀書人怎麼了?吃你家大米了?”
“嗯,你這個讀書人還真吃我家大米了。”
韓宗澤笑噴,吃人家最短了。
聽沈小棠說了一下沿路的風光,他便躺在塌上睡著了,說來這一段時間真是累壞了,打仗,遷城池,各種事情忙的他不可開交,公事忙也就算了,私下又同她置氣,又惦記擔心她。
如今人到身邊了,他心中懸著的巨石徹底落下了,好好休息休息。
沈小棠還有很多話要說,還有很多事情要問,看他睡著了,也有些不忍心了,看著他眼底的烏青,估摸這段時間他是累壞了。
涼州的春天微微的有些冷,韓宗澤睡到一半覺得有些冷,收了收胳膊想拉毯子來蓋,就瞧見懷裡的小媳婦將兩個人的攤子全裹在身上。
看著她的面容,他沒睡醒一瞬間還有點懵:“你怎麼在這?我是不是做夢了?”
沈小棠被他弄醒了,聽他這麼問,心裡有點難受的抱了抱他。
“我回來了。”
韓宗澤愣神了好一會兒,才徹底從懵懵懂懂的狀態中清醒過來,扯過攤子往身上一蓋,暖人的體溫傳了過來。
“你一回來就搶被?你究竟是回來和我好好過日子的,還是來報復我的,你瞧瞧,我這手都給你凍涼了。”
沈小棠摸了摸鼻子,這不是前世一個人睡慣了嗎?那時候窮沒啥厚被子,每次都將被子裹的緊緊的,這次南下沿路溫暖如春。
一下回了涼州,有點受不住這溫度了,就不自覺的捲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