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業前三天,活動力度大,價格優惠,再加上巡街士兵的宣傳。
她這鋪子一開業,半個涼州城都知道了,來買的真不少,有的顧客買得多,拿不了就需要送貨。
安邦腳傷剛好就推著家裡的獨輪車去,雖然他嘴上說沒事,直說這差事比他從前乾的輕快多了,可她心裡過意不去。
覺得店裡還缺輛馬車,有了馬車,她也方便將孃親接到涼州來。
趕巧,修文華聽說她開業,包了紅封,她就央求老爺子幫她掌掌眼,要不就收她為徒。
修文華只好將她領到騾馬市場溜達了一圈,這一圈轉下來,她意外發現馬比騾子這些牲口要便宜。
她牽著韓宗澤小聲跟他商量:“我看馬車挺合適的,坐著也舒服。”
韓宗澤卻不以為然:“一旦戰事起了,不僅要徵兵還會徵用馬匹。你看現在是便宜,緊挨著涼州城,那戰事少得了?馬要是被徵調走了,就什麼也沒有了。”
她趕忙捂緊自己的錢兜子,這一匹馬二三十兩,平白讓人徵調走,她不得心疼死啊,扭頭回了方才的攤子。
“大叔,這驢車能不能再便宜些?”
這人是連驢帶車的賣,一共四十兩比旁人的要便宜十兩,而且板車很結實,黑驢個高絲毫不遜馬駒,也頗得她眼緣。
最最最重要的是,她沒有五十兩買旁人的驢。
手裡這三十兩還是昨天現賺的銀子,加上她的五兩家底。
“閨女呀,這都是最低最低的價了,不信你再出去轉轉,要不是這驢跛了腳,我還捨不得賣呢。”
修文華蹲下仔細察看了黑驢的情況:“你這不是跛了腳,你這驢摔斷了腿,之前治過沒治好吧。”
“您懂這個,那我也不瞞你說,確實沒治好。”那漢子愛不釋手的摸著它的鬃毛,“這驢我從小養到大,但凡有錢治它我也不賣。”
“為了醫它,我將親朋好友都借了個遍,也沒治好。你們要能幫它治腿,這車架我就白搭你們了,給你們便宜二兩。”
修文華起身:“問題不是很大,能治。不過我們想買個回去就能幹活的,這驢得養些日子,恐怕……”
“真能治?那我再便宜你們三兩,你們可千萬要給它治好啊。”
韓宗澤摩挲著下巴還要砍價,就聽沈小棠財大氣粗地說:“我買了。”
“娘子,再講講啊。”
“太感人了。”
韓宗澤無奈的搖搖頭,小娘子還是心太軟啊。
漢子戀戀不捨地抱了抱驢子,叮囑它去了下家要聽話:“烈風去了新家你要好好幹活,不能尥蹶子了。”
驢子打了兩個響鼻以示回應。
沈小棠不覺好笑,一頭驢子還起了這麼帥氣的名字,這人也是有趣。
修文華領著過了書契交了銀子,那漢子又問:“你們在哪兒住著,以後我想它了,去看它。”
韓宗澤挑眉?看驢,你怕不是來偷驢吧。
“玄武長街和祁連大道交匯處有家沈記果脯鋪子,就在那兒呢。”
他這傻媳婦,小嘴巴巴的將自己的家底都叨咕出去了,也不知道提防著些,真是讓人放心不下。
“娘子,我餓了。”
沈小棠揮別了男人,帶著他回家,坐在車上看著左右林立的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