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過了三十歲,苑婉瑜對自己的生日就不感興趣了,好像這樣就能忘記自己有多大年齡了。
然而,她刻意忽略,可旁人卻不願放過。
昨晚,楊佩妮就問了,生日打算怎麼過。
懷孕快三個月了,可她還是吐個不停,只憑著一股子倔強和不服氣,吊著一口仙氣艱難度日,她哪裡還有心思過生日。
可沒想到,遠在邊的另一個人,卻也記得她的生日。
看著螢幕上那四個字,她愣了好一會兒,想象著男人發出這句祝福時的神色,心情,她連呼吸都忍不住加快。
他還記著自己。
這個認知讓她突然之間紅了眼眶,忍不住就哭起來,好像強撐許久的委屈終於遇到了可以宣洩的人,頃刻間崩潰決堤。
她好像打個電話過去,想聽聽他的聲音,可是不能……
她只能假裝淡定和疏離,冰冷地回覆了一句“謝謝。”
蕭逸遠開啟微信,盯著那兩個字看了又看,每看一遍,心裡的衝動便加重一分。
既然是朋友,打個電話關心一下近況,也不算逾距吧?
這般服著自己,他壓抑著混亂蹦跳的心臟,從通訊錄裡找到始終被他設定放在第一位的那個號碼,撥出去。
苑婉瑜剛把手機放下,一臉暗淡地呆坐著,手機便唱起了歌。
她嚇得微微一跳,視線落在手機上。
看到來電顯示,她瞬間亂了心神,猛地坐起身來。
他打電話來了!有什麼事?關心她?祝她生日快樂?還是求複合?
不止是心亂如麻,她腦子裡也成了一團漿糊,眼睛死死盯著手機好一會兒,直到傭人奇怪地走過來,看了看她,欲言又止,她才拿起手機,故作淡定地進了臥室。
雖然不敢接聽,可心底裡又擔心下一秒就結束通話了,於是拍上房門的一刻,她便一咬牙立刻接通。
心跳惶惶,她緊緊捏著手機放在耳邊,腦子裡嗡嗡亂響著,連語調都有些恍惚縹緲,“喂……”
蕭逸遠以為她不會接,差點就要放棄了,當這一聲“喂”跨過那麼遠的距離傳進他耳朵時,頓時像溺水的人被脫離了深海,整個世界都鮮亮明媚起來。
他情不自禁地笑了,忍不住實話實:“我……我以為你不會接。”
苑婉瑜背靠著門板,聽到他這話,才起身朝屋裡走去,在露臺前的沙發坐下,“怎麼會,我們無冤無仇的,不至於連電話都不接。”
“是嗎?”
“嗯……”她應了句,秀逗的大腦突然意識到什麼,又補了句,“當然,也可能你恨我……”
男人笑了笑,笑聲很輕,“我不恨你。”
“是嗎?”
“嗯……”
兩饒對話尷尬又幼稚,可這一瞬的時光,卻是他們兩個多月來第一次重新感覺到快樂,好像傷痛都被撫平了。
“你”
“你……”
又沉默了幾秒,突然兩人同時開口,繼而都不好意思地笑了,蕭逸遠又道:“你先吧。”
苑婉瑜只好先問:“你怎麼知道我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