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四百三十九年,大理可是每一年都需要我大齊伸出援手?”
段正淳面不改色:“四海之內皆是大齊的領土,大齊照料大理,這是理所應當的事。”
在場群臣紛紛竊竊私語起來,這鎮南王如今真是撕破了臉皮,如此理直氣壯地討要獎賞!
朱嘯風點點頭,臉上依舊是不鹹不淡的微笑。
“那朕想知道,我大齊今年拿得出這如此多的賞賜,倘若今後的某一年實在無法按量賞賜給大理,大理是否就要與我大齊割席,轉而臣服於其他大國?”
段正淳面上一驚,顯然沒料到朱嘯風會說出這樣的話!
自己若否認,咬定大理會堅定地臣服於大齊,那麼往後的某一年,大齊皇帝定不會再向大理給予賞賜。
屆時自己若再拜在其他國家之下,豈不是成了有奶便是孃的無恥番邦,受盡天下恥笑!
若是此時就痛痛快快地承認,必然會顆粒無收,空手而歸。
沒想到,這個八皇子竟又把燙手山芋拋還給了自己!
段正淳脖子一梗,面色極其不自然,並不直接回答朱嘯風的問題。
“大齊地廣人興,國運昌盛,豈會拿不出我小小大理所需生活必需品?”
“大理人民長期生活在苦寒之地,若遇上極端天氣,實在是民不聊生。”
朱嘯風話鋒一轉,環視在場群臣,面上悲慼與感慨交加,顯得格外動容。
“朕,雖身處遙遠的江南,但每每想到生活在水深火熱中的大理人民,心痛之感絲毫不遜於鎮南王啊!”
“四百三十九年,朕相信每一位大齊的先帝,必定都會對大理人民過冬的問題感到憂心。”
“但朕認為,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若朕今年依舊允諾賞賜給大理人民過冬的物料,那麼下一年冬天,下下年冬天,朕與鎮南王還是會為此事感到憂心!”
段正淳默默翻了個白眼,自己現在最憂心的,莫過於這個八皇子不知又要說出怎樣的推托之詞了。
小氣就小氣,拿不出手就說拿不出手,何必這樣假意煩憂?
“況且,生活在康藏地帶的大齊子民,也就生活勞苦。”
“因此朕提議,從今年起,准許大理與我大齊進行茶馬互市,如何?”
段正淳驚訝地抬起頭,顯然不曾料到朱嘯風這樣的舉措。
茶馬互市?這是要開啟國門和自己做生意?
笑話!
大理白吃白拿大齊了四百多年,憑什麼輪到自己做王爺,就得與對方做生意?
絕不可能!
“陛下,我大理子民生活貧苦,萬萬買不起大齊的官茶、官鹽。”
“陛下若是如此為難我大理,那我大理從今往後便真正知道,誰是真正的朋友,誰才是真正的敵人了!”
“鎮南王,朕幾時說過,要大理的子民出錢購買官茶、官鹽?”
朱嘯風不由得一陣好笑,這段正淳聽到得不了好處,竟然氣急敗壞,連“互市”二字也聽不懂了嗎?
“朕所說的茶馬互市,是讓大理的百姓以大理盛產的騾馬、酥油、牛羊肉,來換取我大齊的官茶。官鹽、布匹等等。”
“這樣一來,算得上是等價交換,也能解決大理人民數百年來對於茶、鹽的需求,豈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