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順恭敬道:“奴婢們的用途,能夠牽制地方官吏,能夠為主上利益收取關稅,能夠督造船隻,能夠執行夫人不宜外出的事務,而奴婢們不具備武將造反的資格,一生只能忠於主上。”
林清雪默然看了一下自書,平靜道:“公主知道你來嗎?”
“奴婢請離過,但顧慮殿下誤會奴婢叛主,沒有說明去向,奴婢的自書,有奴婢們的私心,也有忠於殿下的行為,殿下齡少,還不能理解生存是為了什麼。”長順恭敬回答。
“你家鄉淮南泗州,讀書人嗎?”林清雪輕語。
“奴婢出身殷實人家,入過蒙學,十二歲隨同家人躲避戰亂,結果遭遇劫匪,奴婢被匪人擄掠,宮刑,賣入長安後宮,至今有十年。”長順恭敬回答。
林清雪沉默,片刻後,輕語:“你的自書,我會讓郎君過目。”
長順俯身叩頭,恭敬道:“奴婢沒有說明去向,還有顧慮公主殿下不允,奴婢回去,會向殿下稟告。”
林清雪微怔,想了一下,輕語:“公主年幼,不宜讓她煩惱。”
“是,奴婢告退。”長順起身,哈腰後退一步,轉身離開了。
......
韋昭度一行,三日後啟程離開江陵府,林清雪和李驥在碼頭送行,小公主在船上擺手,依依惜別。
回城後,李驥特意跟隨到大將軍府,與林清雪溝通,當得知韋昭度的意圖。
李驥雖然事不關己,也擔憂日後會不會發生內患。
韋扶風一行駐留夔州,田雯兒明面上巡查軍政,藏在船中的韋扶風,接到林清雪的緊急軍事公文,還以為發生了藩鎮入侵或造反,開啟看後,愕然。
韋昭度的南下,出乎韋扶風的想象,老人家給他的印象剛正循規,怎麼也有心發展外藩軍力,打算獲得三千精銳軍力,還讓福建嶺南養兵,憑什麼?
韋扶風多了煩惱和無奈,對於皇帝賜封的世襲永鎮嗤之以鼻,福建和嶺南,他已然納入夜郎府任官,何須皇帝再給一次自治權大義。
田雯兒回來了,看了公文,反應平靜,韋扶風隨口道:“你沒什麼說的?”
“郎君多了一位公主夫人,好事。”田雯兒笑語。
“我說的是伯祖父。”韋扶風好氣道。
田雯兒回答:“有好有壞,好處是祖父大人的皇帝夢做不成,郎君說過稱帝太早不宜,壞處是需要付出更多的貢賦,郎君怎麼也得給伯祖父顏面。
至於三千軍力,我們可以養兵,但不能由我們軍力調撥,請伯祖父在長安募兵,南下隸屬閬風府。”
韋扶風若有所思點頭,伯祖父德高望重,他身為子孫不能生硬忤逆,怎麼也得做出讓步,滿足伯祖父的一些打算,讓伯祖父體面的回去朝廷。
“明早啟程,直達江陵府,詢問清雪姐姐細節,一起商議。”田雯兒隨意道。
韋扶風點頭,轉而詢問夔州巡視,凡是面見田雯兒怠慢的官員,韋扶風日後都會找藉口調離閒置。
地盤南北遙遠,韋扶風不敢安逸一地,只能奔波加強統治。
次日,啟程順大江而下,一日千里下江陵,黃昏前抵達江陵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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