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點頭,又笑語:“悶心的事情,卻是嚼了舌頭。”
“姐姐,我不會外傳。”李婉秋表態。
琥珀點頭,道:“妹妹不知,大夫人是擇日離開的,知道大娘即將抵達江陵府,避見的啟程回去渝州。”
“大夫人與大娘不和?”李婉秋輕語。
琥珀點頭,道:“老爺能有今日的基業,大夫人與老爺一起冒死搏得瀘州,之後也是大夫人掌印輔佐老爺,因此老爺認可大夫人是正妻,但大娘不接受。”
“故此老爺變通的開枝散葉,有了夜郎韋氏傳宗。”李婉秋說道。
琥珀說道:“不是,夜郎韋氏是為了有利於統治僚人族,大唐公主的名義置立,大夫人是獲得田雯兒夫人的尊崇,成為夜郎府大夫人。
大娘不接受大夫人是正妻,但老爺也不確立正妻,就那麼的拖延著。”
李婉秋點頭,心裡清楚琥珀尊崇大夫人,所以不滿韋扶風大娘的阻撓。
琥珀雖然不滿,但在面對韋扶風大娘的時候,卻又不敢失敬。
“姐姐,聽說九娘夫人是老爺的明媒妻室。”李婉秋說道。
琥珀說道:“九娘夫人有可能,但我請教過一位官員,那個官員說,大娘不肯接受大夫人,主因不會是出身。
大夫人畢竟是刺史的嫡孫女,不接受的主因是,大娘想讓親近女人成為老爺的正妻,也就是說,大娘無法掌控大夫人,故不願接受。”
李婉秋附和點頭,心裡有些不認同的想:“沒那麼複雜吧,大娘出身世勳侯門,必然看重門當戶對,大夫人出身是破家之女。”
琥珀又道:“老爺先一步去往金州,也是有心不想與大娘同行。”
“老爺與大娘不和?”李婉秋意外的訝道。
琥珀說道:“老爺與大娘的母子關係良好,與老爺的兄長關係淡漠,走在一起尷尬,兄長是嫡子,聽明玉說以前從不理會老爺,見面居高臨下的點點頭。
明玉說世族的嫡子對待庶子都是那般,甚少兄弟親情。”
李婉秋深有同感的點頭,她身為庶女,李玉珠對待她就是俯視,自己的地位僅僅比奴婢高出一線。
琥珀又笑語:“妹妹知道了這麼多,有什麼想法?”
李婉秋輕語:“沒什麼想法,富貴之家免不了權力和地位之爭,姐姐與大夫人親近,自是喜歡大夫人獲得正統地位,但對於我來說,只有觀望的資格。”
琥珀點頭,柔聲道:“其實我喜歡留在渝州,在渝州平日裡處置文書,管些府內瑣事,偶爾出遊。
渝州那裡非常的美麗,竹海青山,大江千帆,廣大的城池在我的眼中一日日的繁華。
我在渝州,心緒寧靜舒適,來了江陵府,卻是有些疲累。”
李婉秋點頭,輕語:“北方的冬日雖然寒冷,但那裡的雪景很美,北方的人也喜歡下雪,下大雪意味著豐收的前景。”
琥珀笑語:“若是有機會,我也願去北方看雪,只想遊走見識一番,我還是喜歡南方的溫暖。”
李婉秋笑語:“姐姐去了嶺南成親,不打算久留廣州嗎?能夠與父母在一起,溫馨愜意。”
琥珀搖頭,道:“嶺南夏日酷暑,與妹妹的北方是兩個極端,再說我的父母不可能長久任職嶺南,用不了幾年會調任。
老爺說過,必須實施流官制,防止屬下坐大造反,我父雖然深受信任,但也需要轉任。”
李婉秋說道:“這麼說,姐姐的父母也會調任渝州。”
琥珀說道:“不會調任渝州,可能先轉任潭州或桂州任職,若是需要,甚至會北上任職。”
“北上任職?任職行軍司馬?節度副使?”李婉秋意外道。
琥珀回答:“不會,只能任職都防禦使或軍使,老爺已然決定北方流官制,各個鎮守軍號定製,各州武將輪番調任,不能如同老爺的扶風軍使永遠不變,定製的軍令公文已然發去北方。”
李婉秋點頭,想了一下道:“姐姐喜歡渝州,我聽春紅說渝州受到鳳翔軍的威脅,兵臨城下的態勢。”
琥珀說道:“大江北岸的渝州地域是被鳳翔軍佔據,那是老爺出於整體戰略做出的讓步,鳳翔軍是強勢,但只能頓兵城下,渝州城堅固,更有重兵鎮守,絕不會被攻陷。”
“老爺的整體戰略是什麼?”李婉秋抓住重點的問道。
琥珀回答:“休養生息,穩固和開拓大江以南地盤,軍事上重點守禦金州治下,老爺不願與鳳翔軍在川南地域火拼,需要渝州軍力隨時支援金州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