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扶風默然,大娘又道:“九娘我沒有見過,聽說是一位端莊女兒家,不知道是否擅長持家。
所謂持家,小家女主應會理財教子。
大家女主應會化解各種人心險惡。
你的妻妾眾多,日後的勾心鬥角免不了,沒有一個賢內助幫你壓制化解,有的你煩惱。”
韋扶風尷尬的笑了笑。
大娘嗔怪:“還笑,等你的兒女眾多,你就知道後宅不寧的可怕,女人為了孩子,絕對能夠不要臉到極點。”
韋扶風凜然點頭。
大娘又道:“雪柔很有主見,也擅長機變,但她的軟肋是大唐公主。
娘感覺的出,大唐改朝換代不遠,那時候雪柔的地位就不妙了,成了正妻,大唐宗室來投,雪柔左右為難。”
韋扶風點頭,李雪柔的後患,事實上就是大唐宗親,一旦來投,雪柔拒絕不得,收下了不能富貴待之,難免遭到指責詬病,
更可怕的是,投靠者若是一心想要積勢復國,韋扶風殺不殺?
大娘又道:“娘去信邀請李驥夫人過來,一是親近一下,二是透過李驥夫人,判斷一下九孃的性情。
假如柔弱性子,那正妻之事,娘再給你另聘一位名門望族嫡女。”
韋扶風遲疑一下,點頭道:“但憑娘做主。”
大娘淺笑,滿意韋扶風的尊重,心悅笑語:“婉玉有孕了,你嫂嫂也有孕了,日後娘也可以孫兒繞膝走。
記得你小時候非常乖巧,給娘捶腿討好,那時候娘是真心喜歡,不然也不會給了你銀子在外胡鬧。”
韋扶風淺笑的感慨點頭,他在上洛縣的外宅院,就是大娘給的銀子置備。
那時候的韋扶風,已然有立業之心,想做藥材走商,甚至買了一張弩。
忽而,韋扶風想到了什麼,神情有了遲疑。
大娘見了,問道:“扶風,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韋扶風起身,走到大娘近前跪下,恭敬道:“孩兒想求娘幫助,幫孩兒度過日後的禍事。”
大娘吃驚,忙道:“起來說話。”
韋扶風起身,大娘又道:“你搬了椅子過來說。”
韋扶風點頭,回身搬了椅子坐在大娘近前,道:“娘,孩兒是後輩,倫理綱常上,不宜公然與長輩做對,孩兒所說的禍事,如今正在發生,日後也會愈演愈烈。”
大娘皺眉道:“你指的莫非是老大人?”
韋扶風道:“不只是老大人,還有叔伯兄弟,娘是知道的,金州基業是孩兒和父親冒危奪取,讓祖父大人做了刺史。
後來還經歷了慘烈守城,但那時的二伯父,嚇得魂不附體,閉門不出。”
大娘點頭,韋扶風又道:“那時候,孩兒還幫助五伯父擁有了金城軍,金州的俘虜和戰利品都交給了五伯父。
五伯父也確實有才能,與孩兒的川南軍一起,乘虛進取均州和房州,有了今日的金州韋氏根基。”
大娘點頭,韋扶風又道:“自從孩兒讓出了金州,父親的兄弟們除了五伯父,一個個的不但心安理得的享受成果,還越來越排斥扶風軍駐紮。
尤其二伯父貪婪權勢,恨不得掌管了金州基業,還有十四叔,竟然拿著皇帝的聖旨接管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