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瞞真實身份的進入長安城,韋扶風抵達青龍坊,意圖親近留守的將士,瞭解一下長安城的資訊。
見過留守將士,韋扶風又去曲池走觀一下。
曲池經過了簡單修理,不在是荒廢景象,池水清澈,夕陽照射下波光粼粼,水畔的堤壩彎曲整齊,新移植的柳樹生機盎然。
次日午前,韋扶風和林清雪坐車抵達保寧坊。
保寧坊在城南,與韋扶風親人所在的安義坊前後相鄰。
韋昭度的府宅,原本在靠近大明宮的務本坊,蜀地歸來後遷居保寧坊,距離最北的大明宮非常的遠了。
下車,看著明顯殘破的土牆府宅,斑斕露出木色的府門,韋扶風彷彿感受了伯祖的蕭瑟心境。
不過,門口扶刀威立的四個甲士,彰顯了府宅主人的不凡。
韋扶風認為伯祖門外的守衛,不是為了彰顯官威,而是一種震懾自保,那麼多出徵西川的將士回不來,將士的親人難免憤恨仇視韋昭度。
韋扶風走到府門前,平和道:“請通報韋相爺,侄孫兒韋扶風前來請安。”
“請稍候。”一名甲士點頭回應,回身推開府門進去了。
過了一會兒,一名身穿圓領袍衣的中年男人走出,後面跟著通報的甲士。
中年男人看著韋扶風,問道:“你是那一房的?嫡出庶出?”
韋扶風聽了心裡不悅,不動聲色的平靜回答:“在下庶出,家父韋軒,自金州而來。”
中年男人輕哦,問道:“可是奉有上命?”
“沒有上命,侄孫兒是來給伯祖叩安。”韋扶風回答。
中年男人皺眉,道:“大人吩咐過,不見閒人,你回吧。”
“哦,伯祖大人在西川說過,來到長安莫忘了登門說話。”韋扶風淡然回應。
中年男人一怔,道:“你胡說什麼?”
韋扶風淡然道:“既然你不讓見,卻非是後輩失禮,請轉告伯祖大人,扶風來過了。”
說完,韋扶風轉身欲走,中年男人忙道:“你等一下,吾去問過大人。”
中年男人轉身走去,韋扶風佇立等候,韋昭度雖然失去了宰相地位,但身邊的人,在心氣上依然有其驕傲。
片刻後,中年男人轉回,陰著臉看向韋扶風,道:“大人讓你進去,走吧。”
韋扶風神情淡然,與林清雪一起走入府門,走過堂道進入了正廳,廳內主位上,隔桌坐著一男一女的老人,還有兩個奴婢。
男的身穿寬鬆葛衣,面容儒雅,略顯幾分憔悴,正是韋昭度。
女的一身繡紋裙衣,面容富態,霜發半白。
韋扶風走前跪下,林清雪也跪下,恭敬道:“侄孫兒扶風叩見伯祖大人,伯祖母大人,大人安康。”
“起來吧,又能見到你,很好。”韋昭度溫和回應。
韋扶風再次叩拜,起身,扭身介紹道:“伯祖大人,伯祖母大人,這位是侄孫兒的未婚次妻,出身均州望族嫡女,祖父曾經是均州刺史。”
韋昭度的神情略顯意外,韋扶風又溫和道:“清雪,給伯祖母大人叩頭。”
林清雪再次給韋昭度夫人跪下,恭敬道:“後輩給伯祖母大人叩安。”
“好,來。”伯祖母微笑回應。
林清雪起身走過去,被伯祖母捉握玉手,伯祖母起身,與林清雪和奴婢離開去了後宅。
韋昭度溫和道:“坐吧。”
韋扶風謝坐,坐去了左側客位,又見跟進來的中年男人坐去對面,他望視,溫和問道:“伯祖大人,這位莫非是扶風的叔父?”
“你的六伯父韋艮。”韋昭度回答。
韋扶風起身禮拜,恭敬道:“拜見六伯父。”
六伯父只是點點頭,韋扶風坐了回去,扭頭看向韋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