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公子。”一個粗布衣的少年奴僕,提著食盒走入小宅院,在屋門前喊道。
韋扶風在屋裡回應,起身走到門前開啟,伸手接過了食盒,道:“你去吧。”
奴僕點頭轉身走了,韋扶風后退放下食盒,關好門又提著食盒走到桌旁,放下食盒開啟,取出一大碗稀粥和一碟素菜,放在了桌上。
“姐姐,過來吃吧。”韋扶風輕語招呼。
碧衣女默然下床,走到桌旁坐下,伸出纖纖玉手取筷端碗,默默喝粥吃菜。
韋扶風坐在桌角左側,神情平靜的看著門口。
“你吃吧。”碧衣女放下了粥碗,輕語。
“說好的一人一半,姐姐若是不吃,我扔了多餘的。”韋扶風扭頭看了碧衣女,平靜輕語。
“一碗粥,只能是讓你果腹,我吃些即可。”碧衣女輕語。
“半碗粥也是果腹,姐姐若是虛弱,只怕無法應變。”韋扶風輕語。
碧衣女默然,再次端碗吃食,過了一會兒放下推到了韋扶風那裡。
韋扶風默然端碗吃食和夾菜,半碗粥很快吃個精光。
放下碗,碧衣女起身將碗碟收拾入食盒,韋扶風接過食盒送去門外放置,自有奴僕來取走。
關門回到桌旁,碧衣女已然拿了短劍,開始傳授韋扶風近搏的兵器之法。
韋扶風認真學習,一柄帶鞘短劍在手中靈活變化,或倒持勾劃,或反握點刺,身體也輕盈移走。
碧衣女輕語指點,並且與韋扶風實戰對搏,兩個人在屋內無聲的移步周旋,動作宛如兩隻蝴蝶展翅翩舞。
一番教授,兩人感覺疲累了才作罷,一起坐在桌旁休息。
坐下後,碧衣女輕語:“扶風,你應該有武道底子。”
“我在四年前,向一位殘廢的老軍習武,練習馬步槍術。”韋扶風回答。
“難怪你的步伐輕靈敏捷,你身為男人,應當主修軍武。”碧衣女輕語。
“武將易亡,我不想軍中衝鋒陷陣。”韋扶風輕語。
碧衣女嬌容微愕,韋扶風又道:“雖然我不喜歡這個世道,但既然活在了這個世界,我還是想要好好的活下去。”
碧衣女點頭,輕語:“你這麼想合乎天道。”
“天道?天道對我不公。”韋扶風輕搖頭回應。
“對你不公?何解?”碧衣女語氣好奇問道,她從一開始就覺得這個少年郎異於常人。
“寧為太平犬,不做亂離人,我身為宰相侄孫,若是在大唐盛世,一定幸福無比,而在這個亂世,能夠吃飽都是難能。”韋扶風苦澀輕語。
碧衣女點頭,悵惘輕語:“這個世道是不好,隨處可見亂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