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警惕打量一圈四周,最終還是決定貼近他的耳邊低語:“我昨天去藥堂他們給我時霸王龍就裝在小匣子裡,定是我去的太遲捂壞了……我正思量給它弄點補藥吃呢。”
“霸王龍是永生之鳥,怕是捂不壞吧?我猜它是餓的。你看,它真的瘦了一圈!”解小五辯駁著就揭開衣領給林初看還沒醒的霸王龍,驚得她眼睛都瞪大了一倍:
“你是豬?居然把它帶出來了?萬一被王爺發現了死的可不止咱們兩個!”
聽著林初教訓自己解小五一下就泛起了不爽:“我就是豬怎麼了?你就慢慢心疼你家車公公的命吧!他可金貴著呢。”
酸。
“呸!幼稚死了,趕緊把你衣服拉好,不害臊……”
“皇上脈息正常,中毒現象也全部消失,氣色比正常人還好許多,王妃果乃神醫啊!”李太醫激動的對著林小宴作揖,本還有什麼話要說,見她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只得將到了嘴邊的話咽回去。
“王妃,您怎麼……”李太醫囁嚅道。
王八斤漫不經心的瞧著神色凝重的林小宴,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只聽她緩慢開口:“皇上體內毒素全部清除了不錯,但剛才我檢查時發現他月毒入體,情況很不樂觀。”
“月毒?這、這是何物?微臣從醫四十載竟從未聽說過……”李太醫道。
“所謂月毒,便是月亮散發出來的瘴氣侵入體內從而使人昏睡不醒,這種毒最可怕的地方就在於它不會有任何中毒反應。
普通人只以為中毒者在睡覺,實則不然,它會讓人在昏睡中安然死去。所以這種死法也叫安樂死。”
所謂月毒——林小宴胡謅的而已。
盯著在場眾人錯愕的面龐林小宴努力保持沉重之色,孫戊壬昨夜撂了話,明著暗著都不允她今天離開,卻又礙於他的計劃沒有定點命令,要順從他留在宮裡必須得有一個像樣的理由。
“天啊!皇上您怎麼這麼慘!您千萬不能有什麼事啊!您要是有什麼事咱家可怎麼活!”王八斤撲通一聲跪在床上衝著孫戊壬就是一嗓子。
要不是林小宴知道是怎麼回事真以為孫戊壬離駕崩不遠了呢。
“王公公這是做什麼?我有說過皇上沒得救了嗎?”林小宴無語說道,心裡一陣吐槽,孫戊壬清君側清的怕就是王八斤,否則怎麼可能瞞著跟了自己那麼多年的人進行這種狠毒計劃?
萬一出個意外自個兒的命不都搭上了?
身為一個大太監居然這樣蠢,在這種時候林小宴很難不支援孫戊壬的做法。
“月毒雖然難解,但我還是有十足的把握,只不過沒那麼快徹底解掉就是了。李太醫開一些活血的藥叫人煎好了送來,剩下的交給我來就好。”
林小宴吩咐著話的同時將王八斤的一舉一動包括眼神流露都全部用系統錄了下來。
李太醫收到命令當即離開,王八斤假惺惺的抹著眼淚,林小宴則笑問:“王公公今日換了香?我怎的覺著沒昨兒的好聞了。”
聞言王八斤擦眼睛的手頓了一下,連假哭都顧不上裝下去,急忙就答:“咱家那兒的香多著哩,只是鎮國王寵愛您的緊,咱家這等玩意兒您肯定不稀罕,不然定叫人都給您送到府上。”
王八斤這麼說原以為林小宴會順著他的奉承轉移話題,沒曾想她溫婉一笑就道:“阿晟確實寵我,可這絲毫不影響我收王公公的禮呀!
還請您得空時割愛幾件玩意送到我們府上,我最喜歡昨日的香,您可別捨不得給我。”
王八斤愣住。
林小宴笑得明媚。
怎麼?我不按套路出牌?阿諛奉承是什麼東西?能吃嗎?林小宴心想。
“王妃能看上咱家的玩意那是咱家的榮幸,怎麼可能捨不得呢……”王八斤僵著老臉擠出笑容回應。
“娘娘,昨夜出大事了。”
林天鋒的黑眼圈格外明顯,整個人一副精神萎靡的模樣,一看就是沒睡好。
白賢兒坐在勤政殿的龍椅上代理政務,底下站著的人裡還有劉喜和沈知事等幾位高官,她眸子都懶得抬起來一瞬,話也不大想說,香爐裡不知燃著什麼香,燻得底下幾人有些睏意。
殿中沉默良久,趙嬤嬤瞥了一眼不斷打哈欠的林天鋒之後俯著身子貼在白賢兒耳邊道:“娘娘,昨夜城裡不知道打哪冒出來許多怪物,傷了百姓不說還毀了很多東西……您看這事兒該怎麼處理?”
見趙嬤嬤如此動作,沈知事往前一步行了一禮方才開口:“啟稟皇后娘娘,昨夜一事鬧得沸沸揚揚,如今怕是都鬧去了徽仙洲一帶,若不及時控制調查,必然使得民心惶惶,傳去別國也有損體面。”
聞言白賢兒拿筆蘸了蘸硃砂墨,在捲上勾畫兩筆扔到一邊,面色驟冷啟齒就是一陣怒斥:“鳴蛟洲乃是皇城之外最富庶的地方,州府到現在也交不出上去年的稅收,命人大力去查!本宮倒要看看那兒是遭了天災還是遇了貪官!”
此話一出地下幾個人神情瞬時微妙,那困得不行的林天鋒都清醒不少,貪官?他不就是?
頓了頓他才說:“娘娘,依微臣看來……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解決了那些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