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地蹭著孫景晟的下巴,使他頓覺懷中這抹熟悉的溫度有千萬年沒有觸碰過。
孫景晟下意識抱緊她,一手撫上她的後腦摸了摸,足足一分鐘才開口輕喚:“夫人終於回來了。”
“欸?你怎麼知道?”林小宴驚訝地抬起腦瓜盯著孫景晟,見他面色平淡忽而抿嘴一笑,兩手捧上他的臉頰便晃著腦袋蹭他鼻尖:“夫君一定是猜到什麼了對不對?不愧是我夫君,居然這麼聰明!”
這口吻!這親暱的動作!果然是自家夫人!
林初激動地直抹眼淚,早在孫景晟開門的第一時間她就想衝進去了,可礙於他們夫妻二人甜膩世界只能靜悄悄站在外頭觀望,如今哭的雙肩發抖,解小五一時不知是喜是憂。
孫景晟的面色始終寡淡如一,林小宴那般親暱一番也不見他有所舉動,不過一會兒林小宴就發覺不對,連忙小聲詢問:“夫君你怎麼啦?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你可以跟我說說,興許我能幫上什麼忙。”
說這些話的林小宴儼然忘了那晚孫景晟對她的所作所為。
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氣的姬幽奈坐在幻影前喝悶酒。
“夫人為何與姬幽奈混在一起?”孫景晟終於開了口,那會子在門口他就聽出聲音,加上那道獨特的花香味更加確定是姬幽奈,現在質問也不奇怪。
雲落分宴的魂魄雖被封印但並不安分,明明是填補殘缺,卻趁著林小宴魂魄才歸體的這會子吞噬她的精力。
和孫景晟說話的短短几分鐘時間裡林小宴的面容倍顯疲乏,眼睛也乾澀不已,孫景晟問話的功夫她就打了幾個哈欠,努力睜大眼睛笑答:
“說來話長了,大概就是她救了我……等時間充裕了我慢慢說給你聽好不好?我現在有點累,想睡覺。”
良久,孫景晟應了一聲便抱起她摸著黑往床邊走去,幾步之內林小宴就睡了過去,林初本想著點燈,才走到門口就被孫景晟趕了出來,只能眼巴巴的關上門回到院子裡待著。
摸了摸林小宴光滑的臉蛋,朦朧月色下他吻上她的唇,很乾。
“笨蛋。”呢喃著孫景晟就給林小宴脫了鞋子,自己也躺在她身邊抱著她睡去了。
那是失而復得的無價之寶,掌心已經不夠安全,只能藏在心底裡。
不正當的猜疑隨風傳播到心中,滋生出邪惡的萌芽,在誇張的細想言語灌溉之下便生成參天大樹,蔭涼之下又生著潮溼的毒菇。
“今兒個講什麼故事呢?”
茶館今日聽客奇多,眾人擁簇著說書先生上來便迫不及待的催了起來。
只聽驚堂木啪的一聲拍在桌上,場面平靜,說書先生捋了一把鬍子,捏著小扇就道:
“話說昨夜鎮國王府就發生了一件奇怪事兒!事情還要從幾日前的血月說起,都道是血月之夜妖族之人需要渡劫……”
說書先生扯了一堆從奇文雜錄上照搬下來的傳說之後又說:
“鎮國夫人就在那晚變得奇醜無比,直到昨晚!一隻妖物伴著狂風大雨來了鎮國王府!您們猜怎麼著?房間裡一道奇光閃過之後鎮國夫人又變得貌美如花!當真是奇了嘿!”
嘩啦一聲小扇子被開啟,說書先生一臉洋洋得意補充:“傳聞中那餘氏就是個醜女,初嫁鎮國王時卻成了個傾國美人兒?都道是妖族報恩必先畫皮,諸位客官如今明白了?”
臺下掌聲四起,說書先生今日賺了個盆滿缽滿。
事情越傳越廣,林小宴立馬就成了整個皇城茶餘飯後的消遣。
“傳本王之令,若再有人造謠直接收押死牢,查出最先開始傳胡話的人,就地格殺!”孫景晟在律文司裡直接一劍劈了桌子。
“周寶龍,景宴人呢?”孫景晟冷聲問道。
周寶龍當即就回:“這會子約莫著才結束早朝,老爺有什麼吩咐?”
“讓他找個替死鬼,五天之後交出去。”
“是。”
“知卿去哪了?”林小宴睡得迷迷糊糊想起來知卿不見蹤影,牽心掛肚捱著睡了一陣子起來才發現已經中午了。
聽著林小宴疑惑發問林初也是一頭霧水:“這幾日我們不曾看到過他呀,姐姐你突然失蹤之後知卿就不見了,我還以為你帶走他了來著。”
一聞此言林小宴徹底慌了,將自己身上發生的一切一股腦就說給了林初,林初當即就道:“該不會是被那個女人給吃了?”
“不會,我從記憶中得知我不在的時候她根本沒見過知卿,而且我觀察她一整天,她也沒有機會對知卿下手。”林小宴信誓旦旦回答,話間已經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鞋也不穿就在地上亂跑。
不管是人形還是原形,知卿都是一個特殊的存在,萬一被不明真相的人抓到了怎麼辦?